方芸用力了张了张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人就晕死过去了。
方华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姐姐！”她撕心裂肺地叫道。
张倾快步推开守在门口的人，进入隔离房里。
“不能碰，她除了花柳，还得了极重的皮肤传染病。。。”
张倾的手已经压在了方芸有些溃烂的手腕上。
片刻后，她眼中带着悲痛低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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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倾给方芸穿上了她省立大学的学生制服。
躺在那里的女孩儿面容娴静，两条麻花辫乖巧的放在肩头。
昨天方芸经过三个医生确认，已经死亡。
方华状态有些疯癫，而张倾只是安静沉默地包揽了方芸的后事儿。
她对白雨农道：“玉兰小姐说，她欠我一个人情，我想问您讨要了，亲自把我姐姐葬在祖坟里。”
白雨农没想到这场闹剧是这样落幕的，不管如何，局势对他是有利的。
于是他痛快的答应了，临走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得继续接受内部监视。”
张倾点头，无视他脸上挂着的虚假笑容。
等到处理完方芸的事情，又送走了露西。
张倾彻底沉寂下来，偶尔听着包哥讲一讲陈家和白家沸沸扬扬的各种小道消息。
其实当日两人对待方芸的反应，大家心中已经确定了答案。
相比起只在隔离房间外面哭喊的方华，张倾的表现显然更像有着血脉的亲妹妹。
大公子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默之，你的这个计策很好，用来考验内部人员很有代表意义。”
白雨农含笑附和了几句，一帮人不过片刻就走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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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帮，林世仁看着自己眼前满满两箱子信件，不可置信的问李二。
“世民啊，你说这些都是小方大夫让人送出来的？”
李二嘴角抽了抽，老实答道：
“老大，小方大夫说了，让我们的人去路过倭寇的时候，把这些信件一一投出去。”
林世仁随意拿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倭寇的地址，他有疑惑，这位给倭寇兵的家属寄信做什么？
与此同时，去往港岛的船上，吴良淑面色喜庆的端了一碗粥进了客舱。
“阿芸，你多吃些，好的快。”
方芸虽然气色虚弱，但状态十分好。
“妈，我想吃您做的豆腐脑了。”吴良淑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撒娇的语气。
只是哄她道：“等我们到了地方，就让你舅舅去买石磨，让你吃个够。”
方芸点头，张嘴等着亲妈的投喂。
吴良淑端碗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忧愁的看向故乡的方向。
这辈子，她们还有机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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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住在横岗的原野智子，收到了邮递员递过来的信件。
作为天皇最忠诚的拥护者，她的五个儿子都披上行囊上了战场。
每一个都是她亲手送去的，离别的时候，她狂热的相信，“大和民族终将征服世界”。
随着几次嘉奖，原野家也成为了整个横岗知名的家族。
所以她一拿到信件，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
“是一郎又立功了吗？”
“我猜是三郎，毕竟他一直那么勇猛。”
“还是我们帝国又占领了更多的地方？”
“真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啊。”
倭寇因为战线铺展的太开，从战争前期给国家带来了大量的红利。
可后期，随着米、苏的加入，整个国家也有些入不敷出。
每个人都希望战争快点结束，可以尽情的享受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带来的胜利喜悦和战果。
如今本土几乎剩下的都是年迈的妇女和小孩儿，也有一些家庭主妇留守。
原野智子骄傲的打开信件，一叠极为清晰的照片散落出来。
所有人都盯着照片上的画面呆愣住了。
“三郎哥哥，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孩？”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们的脚下传出。
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蹲在地上，捡起其中一张照片，仰着疑惑的脸问大人。
照片上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把刺刀插入了一个几岁孩童的心脏。
类似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这几乎是畜生才应该干的事儿，让他们做了个遍。
尤其是成山的尸体堆后面，有衣不蔽体的女尸，有惨死的成人，也有不满周岁的孩童。
所有人都沉默了，原野智子哀嚎一声，昏死过去。
诸如此类的事儿，在倭寇的各个地方都在发生。
他们有人痛苦，有人麻木，有人无视。
但他们必须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丈夫和孩子，在外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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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米国人在倭寇种了两颗蘑菇，倭寇投降了。
整个香山公馆喜气洋洋。
无论是关在地牢的周老师等人，还是负责看守的狗腿子们。
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此时的胜利的喜悦是属于每一个国人的。
小白菜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蹦蹦跳跳的来找张倾。
“方姐姐，我要走了。”他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
在张倾和露西的投喂下，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瘦瘦的身子支撑着大大脑袋的模样。
脸蛋也不是营养不良的蜡黄色，变成了健康的粉嫩白色，很是让人稀罕。
小白菜很喜欢这个方姐姐。
还有厨房的包哥，他总是给自己吃肉，并且摸着他的脑袋爱怜的说：
“我家的晨曦要是你小子这么聪明就好了。”
张倾俯身问他，笑眯眯的问他：“你要去哪里呀！”
小白菜骄傲的开口，“我要去坐大飞机去喽，要离开这个牢笼，自由的飞翔。”
张倾看着小家伙脸上的欢喜，余光瞥见了那看守员脸上的怜悯。
倭寇投降之前的三年里，内战就已经开始了。
山城政府的各种集中营层出不穷，迫害屠杀了多少同志。
这几次白雨农情报工作频繁失利，加上孔宋两家的围剿，还有大公子在旁边虎视眈眈。
他这是狗急跳墙，直接抄底了。
张倾进入里间，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书包。
按例先丢给看守员检查。
里面只有一支铅笔和一个小小的笔记本。
“送你了，好好学习，记得写信给我。”
小家伙眼中满是天真，摆了摆小手，“我就出去看一看，还要回来的，我要回来看你和黄伯伯的。”
张倾温柔的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挥手让他快去上课。
小白菜喜滋滋地把新得的书包背在身上。
这样他就两个身侧各有一个书包，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跑去。
看守员似乎也知道这个孩子的结局了，这次竟难得的没有呵斥他。
任由小白菜上楼的时候，把楼梯踩得“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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