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
圣女看向秦尚远。
“我们来之后，她确实什么都没做。”
秦尚远手里把玩着刚果白水晶，扭头注视着塞蕾娜的背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还剩下两位客人，马尔科姆看了一眼保密柜。
“两位，我现在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可能待会儿才有时间和你们聊天，现在的话，可以出去等等我么？我会叫人来接待你们。”
秦尚远小心翼翼地将白水晶放回原来的底座上。
“没关系的审判长，我也想看看你保密箱里的那份文件，有没有被拿走。”
秦尚远微笑着说。
马尔科姆一愣，看向秦尚远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峻。
圣女立刻察觉到了马尔科姆锐利的气息，挺身挡在了秦尚远身前。
秦尚远举起双手：“没有恶意，但我可以作证，上次塞蕾娜确实打开了这只柜子，她没拿走么？”
“……”
马尔科姆双眼微虚，他看向桌面上用玻璃封装的那支枯萎花朵，终于明白了。
“是那朵玫瑰么？那朵玫瑰，成为了你的眼睛，是么？炼金术师。”
秦尚远愣了下。
马尔科姆竟然将这支枯萎的玫瑰用玻璃珍藏起来了？
秦尚远心有不安地挠挠头。
“手滑手滑，习惯了……有时候顺带就给炼造的东西附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矩阵，也是无心无意。”
说罢，秦尚远随意捻起柜子里的一本书，白焰安静燃起又褪去，一支玫瑰在他的手中重生、绽放。
秦尚远将花放进马尔科姆桌上的杯子里。
“果然，”马尔科姆沉默地打量着面前的花朵，缓缓开口，“难怪他们说不要轻易接受炼金术师的赠礼。”
“就当是你带我们参观的谢礼，审判长，这次就是单纯的花朵，什么私货也没有。”秦尚远讪讪地说，“我以我的信誉作保。”
“好了，秦校董，”马尔科姆没有多计较，“那份文件是情报部部长江柔交给我的，她叫我务必保密。”
“不过她对你的评价不错，有了上次公义天权的审判，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的看法有失偏颇。”
他顿了顿，转身，在秦尚远的注视下打开了保密柜。
箱子里，封装完好的牛皮纸档案袋安静地躺着。
“她没拿走？”圣女微微皱眉。
“打开看看？”秦尚远说，“有可能是换走了？”
“不行，”马尔科姆面色凝重地摇头，“这里面的东西和域外魔有关联，匍匐死梦的事件在前，我们也不能贸然打开。”
秦尚远打开心流端详了片刻。
档案袋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灵质流动微弱、平静。
但越是这样，才越需要警惕。
让079打开？
秦尚远眼睛一亮，毕竟上次就是靠079才解开了那幅牛皮卷上的矩阵。
079好像可以吞噬掉域外魔留下的灵质。
不过他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079上次吞噬之后陷入了极长时间的沉睡。
虽然后面没看出对这小家伙有什么影响，但079本身身世成谜，域外魔的这些鬼东西又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079可以直接吞噬域外魔的污染，也不知道到底这些灵质是被079消化了，还是在它体内某处积蓄。
若是前者倒还没什么，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完了个球蛋了。
所以还是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为好。
秦尚远沉思了一番，最终将目光投向马尔科姆。
马尔科姆伸手拿出档案袋。
又从黑袍中伸出纹着天平的手臂。
暗红覆盖马尔科姆的双眼，瞳孔收紧，他的身体也微微出现了狼化的迹象。
秦尚远能感到由灵质构筑的无形领域正在展开。
“公义天权？”圣女也察觉到了，“这次……是要审判谁？审判这份档案？”
银质天平在桌面上凝聚为实质。
马尔科姆用已经异变的指爪，将档案袋和月光凝聚而成的破碎羽毛同时放上天平的两端。
最终形成了某个平衡。
狼瞳微微放大又收缩，马尔科姆的喉咙中传来一阵低吼声。
“重量……和上次不一样了。”
“公义天权还能用来称量？”秦尚远目瞪口呆。
领域退散，马尔科姆将手收回袍子里。
“当然，称量是衡量世间一切的标准，能够让一切藏匿的不公与差漏无处遁形。”马尔科姆眼中的暗红淡去。
“上次我称量过，而这次达到平衡的状态却不同，果然是被换过了。”
“你跟塞蕾娜的关系怎么样？”秦尚远问。
“如你所见。”马尔科姆面无表情，却很真诚地看着秦尚远。
“审判长这个性格，”圣女很严肃地思考，“跟所有人的关系应该都一样吧？”
“你确定塞蕾娜没有任何前科？”秦尚远又问。
“我和塞蕾娜都是夏守钦定的人选，背景是受到约束局认可的。”马尔科姆回答，“我来自克罗斯家族，而塞蕾娜·德维尔则是美国辖区的新派代表者。”
“新派？”
“美国建国时间比较短，这里没有像欧洲的罗素以及华夏的夏氏、蒙氏这样历史悠久的家族势力。”
“正因为这里是可待开发的新大陆，所以也理所当然成为了后来驱魔光荣会的重要枢纽位置。”
“驱魔光荣会两百年前在美国扎根后，在这个大熔炉环境下生长起来的驱魔者们，就被称为‘新派’。”
“新派多数没有大家族那样庞杂的背景，他们追求自由、开放，反而对于家族这样代代相传的‘旧派’嗤之以鼻，认为家族势力统治、分割里世界的形式，早该被扫进旧时代的垃圾堆里了。”
“如今你看到的议会制的约束局，就是在新派的这个理念下创立的。”
秦尚远听完，默默点了点头。
“在你看来，塞蕾娜这个人怎么样？”
“和大多数新派的人一样，大胆，勇敢，当然也有些激进。”
马尔科姆没有太多的个人情绪，很公允地评价道。
“她是我的好同事，我们一起携手合作，完成了很多任务，保障了约束局的平稳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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