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袖子，很快沾满红色。
直到把锥生零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玖兰初言才停下动作。
葱白冰凉的指尖犹豫着蜷缩了一下，最后还是抚上他的眼角：“零，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她知道他也不想这样。
温柔的动作，温柔的语气，相比起才被黑主灰阎带回来时，黑主优姬对他露出的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加有力的击中了锥生零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某个本来还不怎么确定的答案，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但随之而来的，是压抑不住的慌乱。
想到和玖兰初言有关系的迹部景吾，想到她的身份…
他倏地偏头，躲开玖兰初言的手，身体也跟着往后退开。
理事长适时出现：“零，先回房间。”
锥生零没说话，也没再看神情微怔的玖兰初言，双手握紧，转身迅速离开。
黑主灰阎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少女，轻声道：“初言，跟我去看看优姬吧，她应该吓坏了。”
有女生陪着，或许优姬能好受一些。
还在失神锥生零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的玖兰初言，闻声回过头去：“零他…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一旦堕落成LevelE，锥生零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照他现在的速度，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还不知道。”黑主灰阎摇头，表情带着些许无奈，“得跟枢商量。”
“……”微垂眸，玖兰初言纤长挺翘的睫毛轻颤了两下。
以枢的性格，恐怕…
保健室。
“枢，能去教室里一下吗？血的味道使夜间部骚动起来了。”
说着，黑主灰阎走进去，准备接替玖兰枢的工作。
半蹲在黑主优姬面前的玖兰枢侧头过来，看了袖子上沾了鲜血的玖兰初言一眼，起身离开：“我知道了。”
和玖兰枢擦身而过，玖兰初言光脚走进去，轻轻摸了摸黑主优姬的头：“优姬，没事吧？”
以往很有活力的少女，这时却浑身萦绕着沉重的气息。
她抬头看着玖兰初言，棕红色的眸子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黑主灰阎小心翼翼的把纱布贴在她颈间的两个洞上，同时缓缓开口：“我让零回自己的房间了，先让他冷静一下，一直无法对你说出实情，吓了一跳吧？发生这种事…”
他站起身，脸上露出歉意：“很抱歉，优姬。”
闻言，黑主优姬看向他，语气里仍旧带着难以置信：“我从来没想过零会是吸血鬼。”
“他是人类。”黑主灰阎垂眸，“原本是的。”
有些事，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
“四年前，锥生家被吸血鬼袭击了，他原本还有父母和一个双胞胎弟弟，但只有零好不容易才幸存下来。”
“刚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脖子上留着很深的咬痕…”
听完这些，黑主优姬下意识抓住玖兰初言的手：“怎么会…原本是人类，现在是吸血鬼…因为被咬了…”
感受到她的害怕，玖兰初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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