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
顾绝兮轻声呢喃，她起身走到窗边，往东北方向望去，正对上胖县长怨愤的眼神。
还有力气这样抱怨，看来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这熊兔县长手上的人命，少说有几百。先前得到的消息是，熊兔与周边县市合作，进行幼童交易，草菅人命，但周边地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求财却走向歪门邪道的，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君墨尧，短期内，你有多少把握将这伙人连根拔起？”顾绝兮笑道，有几分好奇。
以噬魂阁的处事风格，兴许会赶尽杀绝。她在周围布下的眼线，能提供足够的情报，安排恰到好处的情报网，并且随时提供逃生路线。
噬魂阁个个都是死脑筋，也不知如此安排，他们会如何想。
风蔚阁大多是商人，一般弟子基本上是伪装成寻常人士融入各行各业，便于收集情报。
无不方便出面，噬魂阁有现成的人手，何不将资源利用最大化呢？
“这……提供打手尚可，若要将背后的各种利益牵扯都厘清，那短期内怕是不可能的。”君墨尧说道，看了顾绝兮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想说的？”顾绝兮自是明了君墨尧的意图，但她偏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除非风蔚阁恢复与我们的……合作。”君墨尧说道，有些心虚地看向地面，木纹色的暗纹蔓延，但地面显然不是木质的，具体叫什么，他不知晓。
风蔚阁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又大受欢迎的。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合作么？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顾绝兮明知故问道，唇角微扬。
自他与柳辞的假意婚礼后，风蔚阁和噬魂阁之间便断绝了往来。那时阁内弟兄过半被蛊毒控制，也没时间孤寂儿女情长。
后来恢复了意识，阁内兄弟们怨声载道，悔不当初——心悦的姑娘都不再理人了，一个个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可谓心碎一地。
即便是为了栖迟为了小希，他们再度合作，但也是处处提防，只能得到简单的无关紧要的消息。
好几次行动都陷入危险，好在最后她们还是会来搭把手的……两阁便也存活至今，并未覆灭。
“绝兮……”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顾绝兮说道，转身示意掌事的将申屠涛带到别的屋子去，才回转身，看向君墨尧。
姑娘眼眸深深，方才那抹笑意又全然消失了，似乎有几分冷。
他不喜欢。
“什么条件？”君墨尧问道，伸手捻了捻袖口上的扣子。
“若我的属下一同行动，你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顾绝兮说道，“我不要一分一毫的万一，也不能是尽力，应当竭尽全力……你意下如何？”
君墨尧忽然就松了口气——阁内的弟兄都有自己心悦的姑娘，这些姑娘很不巧的，基本都是风蔚阁弟子，眼下要保护她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熊兔和旁边那地儿的事情，他们本就打算处理，若能得到风蔚阁的助力，就再好不过。
如此，能让那些宵小之辈感受到何为“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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