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隆隆的远处，一个巨大的气球升上了天空。
“这真是太嚣张了，还把气球升起来了，真欺负炮火打不过去是吗？”苏扬望远镜里看着气球气不打一处来。
说实话，这种观测气球侦察真的方式已经很过时了，但是日军到1943年还在用，就是欺负你的防空炮火和空军打不到这里。
也就是说气球对面什么情况全都观察的清清楚楚。
这种气球一般都是用给炮兵观测用的。
不然为什么鬼子远程的火炮为什么打的那么准，攻击力那么强，那就是有这种观测气球来标定点位的。
不然把炮兵观测员放到一线去观察点位，再把点位传回来，这中间就要花太多的时间。
前一日，日军的伤亡已经很大了。
今天，日军认为华夏军队已经顶不住了，所以升起一颗气球来观察57师现在的阵地到底怎么样了。
余程万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华盎联合空军指挥部。
“我这里升起来一个气球，把他给我打下来！”
苏扬看着气球，感觉他现在好像站在别人的裤裆下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一次空军的动作还算迅速，两架战斗机喷着火舌就把气球给打爆炸了。
气球上的吊筐里的两个观测手狠狠地摔进了田野当中。
日军在轰击57师169团一线阵地的同时。
170团和171团的士兵们现在就窝在战壕里。
战壕一挖深了，地下水就咕咚咕咚地涌了上来。
几个士兵正用头盔往外舀水，还有几个士兵冻的有些打哆嗦。
现在阵地里不让烤火，所有人只能和烂泥守在一起。
整个战壕里都是硫磺和烂泥组成的味道，这里面还带有一点秋天的气息。
士兵们全都蹲在低矮的战壕里抽着烟吹着牛。
一个少尉享受一般地抽起一个大大的旱烟卷，烟卷散发出来的气味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怪异。
士兵们围住少尉，因为少尉在讲述上一次57师打仗的事情。
他还没讲完，就听到连长喊了一声：“全体注意！集合！”
于是乎士兵们都从战壕里爬了出来。
连长带着他们进入到了一个高地下面。
高地下面，停放着一排长长的死尸。这些死尸虽然都一个挨着一个地躺着，但是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大多都是战死前的样子。
有的的尸体的胳膊僵硬地伸向天空，有的尸体的双手伸向前方，死前应该是保持着卧倒的姿势。
这些阵亡士兵的样子大抵都十分的难看，十分可怕。
尸体边有一个扛着枪的士兵在放哨，他的脸上围着一块破布。
这一排死尸边的土地全都被踩成了烂泥。
士兵们对于尸体的味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连长命令队伍停下。
其他地方也都开进来好几支步兵连。
现在看起来大概有一个营的规模。
连长们被营长集合到一起。
士兵们则是看着面前的尸体。
他们的表情都很难看，可能都有一种对死亡的厌恶的情感吧。
最后，所有的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年轻的阵亡的中尉身上。
这个中尉生前应该是个很帅的人，现在他的右手正搭在胸前，手里抓着一支手枪。
他的整个右臂都有些不规则，看来是在收容尸体的时候有人想把他的手枪拿下来，但是这支手枪似乎不愿意离开他的主人。
从这个中尉的尸体往右再看，就是一个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
他的身体大部分都已经不完整了，大炮把他的军装炸的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剩下的尸体一看也都知道人是怎么没得，比如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壮丁兵胸口有四个弹孔，不用猜，就是被机枪子弹击中的，烧焦的棉花从他的军装里露了出来。
“诶呀，真是太惨了，我们一会也要上前去了。”
“那个家伙我认识，家就是常德的，今年刚入伍的新兵，每天就喜欢傻呵呵地笑。”
连长这时候拿过一张纸走了过来。
“兄弟们，昨天在170团的阵地上，日军发射了毒气，毒死了我们一个连的兄弟，今天，我们就要对鬼子进攻了，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队伍很沉默。
但是这种沉默能够看的出来士兵们好像在憋着一股劲。
连长知道他的兵都在想什么。
“所有人，听我命令！出发！”
于是乎，队伍全体向右转，开始默默地向前进阵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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