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太大了，在茫茫雪原寻找一只会移动的圣兽，这比大海捞针更难。
至少，针落在海里不会跑。
龙辰跳下祭坛，站在幽深的地牢中，环顾四周。
借着微弱的夜光，龙辰慢慢观察墙壁，上面除了抓痕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地上有一层血污，已经冻结。
“这是什么？”
龙辰捡起一粒玻璃一样的碎粒子，很像水晶，又不是水晶。
程锦跳下来，接过龙辰手中的碎粒子，仔细观察后，认真地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认识。”
龙辰很无语：“不知道你想半天。”
程锦笑嘻嘻说道：“武王问话，我不敢乱说，深思熟虑之后才确定没见过。”
这样说也没毛病，程锦不敢张嘴胡说。
跃上祭坛，拿下高处的夜明珠，走出山洞，外面寒风呼啸，雪花从天上落下。
龙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又从袖子里拿出刚才那个碎粒子仔细观看。
祭坛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除了这颗碎粒子。
“这座山里有这样的石头吗？”
龙辰再次将碎粒子递给程锦。
一座山的矿物结构比较稳定，有几种石头就是几种石头，一般来说不会变化。
除非发生剧烈地质变化。
程锦非常仔细认真地查看碎粒子，最后说道：“没有，一定没有，我在这里几十年，非常熟悉这里的情况。”
“这座山绝对不存在这种晶石，这是其他地方的东西。”
龙辰将碎粒子放在手中，感觉非常冷。
周围天寒地冻，碎粒子散发出来的冷意更强，感觉非常神奇。
“我想起一件事情。”
程锦突然说道。
龙辰收起碎粒子，等着程锦继续说。
“好像山上有一个东西和这个很像，那东西是鬼胎用来存放丹药之类的。”
程锦回忆起雪山上有一个东西和这个碎粒子很像。
“还在吗？”
龙辰立即问道。
这是一个线索，或者说是唯一的线索。
程锦摇头说道：“不确定，要去看看才知道，毕竟这里已经废弃了。”
龙辰和女帝来过这里，和鬼胎大战一场，鬼胎和李承道撤离，雪山从那时候起就被废弃，里面的东西是否还在，程锦也不确定。
“走，上去看看。”
龙辰收起碎粒子，和程锦一起往顶上的山洞走去。
呜呜的风雪从北面袭来，两人走在堆满积雪的山道，膝盖没入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往上走。
以前，雪山的道路由守卫定期清理。
废弃后，这里就是无人之地，没有人管这些山路。
程锦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又想起以前守山的日子，心中一阵感慨。
跟着龙辰，自己的日子好过得多。
在雁门关，龙辰几乎不管程锦，随他做什么，只要不背叛就行。
跟着鬼胎不一样，就是完全的奴仆，生死握在鬼胎手中，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走到山洞，进入里面，龙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程锦环顾四周，感叹道：“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龙辰笑道：“不错啊，出口成章。”
程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班门弄斧，大人见笑了。”
程锦径直往里走，穿过几条通道，进入鬼胎以前专属的房间。
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还在，很多地方结了冰。
程锦走到一面墙壁前，手用力按压一块石头，石壁慢慢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通体透明的瓶子。
“大人，就是这个。”
程锦将瓶子拿出来，递给龙辰。
接过瓶子，入手一股寒意袭来，手掌感觉要被冻住。
“好冷。”
龙辰仔细看了看瓶子，材质确实和碎粒子很像。
透明的材质，寒冷的感觉。
“这瓶子用来干嘛的？只是装丹药？”
龙辰眯着眼睛看向瓶底，里面还有几粒丹药。
“我记得就是存放丹药，除此以外，没见鬼胎用瓶子做过别的事情。”
程锦如实回答，他在雪山的时候，鬼胎只用瓶子装丹药，而且是名贵的丹药。
丹药这东西，除了从中原购买，鬼胎偶尔也会自己制作。
他自己制作的丹药，就是存放于此。
龙辰将瓶子倒出来，几颗暗红色的丹药落下。
拈起一粒，龙辰嗅了嗅，说道：“血丹，用人血炼制的，其中还有一些动物的精血，大补之物。”
龙辰把丹药收起来，重新放回瓶中。
这些丹药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祭坛中的碎粒子和这个瓶子有什么关系？”
龙辰自言自语，程锦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就是突然想起这个瓶子和碎粒子有点像，仅此而已。
如何从碎粒子和瓶子寻找线索，这得靠龙辰自己了，程锦的脑子不够用。
“这个瓶子从何而来？”
龙辰问程锦，程锦说道：“这个还真知道，鬼胎说过，这是从西北面的一处冰玉山开凿而来的。”
龙辰这个问题，鬼胎刚好说过，所以程锦知道。
“冰玉山？什么地方？专门出产这种石头？”
龙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程锦说道：“对，鬼胎说那里有很多这种冰玉，他还说这种冰玉寒气十足，修炼阴寒功法的人可以服食。”
龙辰眉头微皱，说道：“修炼阴寒功法的人可以服食，那么...圣兽操纵暴风雪，它会不会也吃这个东西？”
这个猜测有点跳脱，程锦一时跟不上。
想了一会儿，程锦才恍然大悟道：“对呀，冰玉山的石头至阴至寒，圣兽就是阴寒之物，它很可能就吃这个。”
“祭坛中的碎粒子，很可能是圣兽曾经吃过的冰玉，就和这个瓶子一样。”
龙辰问道：“冰玉山在哪里，你知道吗？”
程锦再次摇头，说道：“鬼胎提过一次，我没有去过，我不知道。”
程锦感觉很尴尬，龙辰的问题，他一问三不知，跟来似乎没什么用。
龙辰笑了笑，说道：“至少知道一个方向，走吧，去找冰玉山，看看有没有线索。”
这次出来就是碰运气，龙辰没指望一下就能找到。
程锦环顾四周，心中又感叹了一遍，立即跟着龙辰下山。
天色渐渐暗下来，风雪更大了。
两人没有沿着原路下山，而是从山崖跳下。
两人的修为都很高，山下还有积雪，跳崖下山的速度更快。
从雪山下来，龙辰带着程锦，往西北方前进，寻找鬼胎口中的冰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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