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在静谧的夜中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晕。
将宇智波图南的影子缓缓拉得修长，而后重重地映照在宇智波鼬身上。
那片阴影此刻仿佛有了实质一般，笼罩着宇智波鼬，让他深陷于黑暗的怀抱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
许久之后，宇智波鼬的喘息声才渐渐平缓下来。
宇智波图南微微抬起头，悠悠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韵味道：
“很美的眼睛，不是吗。”
“彻底粉碎心中的爱与美好，从恐惧、憎恨中得到力量。”
“你，比止水和富岳都要强大。”
宇智波鼬捂着流着血泪的眼睛，缓缓抬头，面色平静。
目光却死死盯着宇智波图南，声音不可控制的轻颤道：
“你刚才说的他，指的是止水吧。”
宇智波图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但见宇智波鼬眼皮疯狂颤动，沉默片刻后，语气似低吼般道：
“照你所说，为什么他可以凭借爱觉醒万花筒，而我就要失去我爱的人。”
宇智波图南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平静而又冷峻，缓缓开口道：
“可他死了，被你父亲杀死了。”
“你们认为这是因为利益，而我看到的是命运的推波助澜。”
宇智波鼬强忍着心中的痛苦，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略显艰难，每动一下，身体都微微颤抖。
一边低头喘息着，一边用代表天照大御神的右眼锁定宇智波图南，声音沙哑道：
“我父亲，是你杀死的。”
面对杀意沸腾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图南毫不掩饰，大方地点头承认道：
“不错，我不允许同族相残，尤其是为了所谓名利残害优秀后辈。”
“没有将他的龌龊公之于众，已经是我念及他多年的苦劳。”
忽然，宇智波图南轻笑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怎么，你想为他报仇？”
“还是说你对你的眼睛没信心？”
宇智波鼬右眼万花筒缓缓旋转，却始终不敢释放瞳术。
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宇智波图南就好像能够看透他内心一般。
他既有着为父亲报仇的强烈渴望，却又对自己刚刚觉醒的眼睛没有十足的信心。
毕竟，宇智波图南刚才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且习惯理性思考的他，在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还有母亲.....还有佐助.....
就算今天拼命真能击杀宇智波图南。
结果呢......
整个宇智波一族，整个木叶所有人，恐怕都会将他视作叛徒。
连带着仅剩的家人也会被殃及池鱼。
这一刻。
他......胆怯了......
数息后，但见宇智波图南背负起双手，轻声道：
“好了，成熟一点。”
“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回去吧。”
话音刚落，宇智波图南的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眨眼间，便出现在下一个路灯下。
如来时一般，以诡异的节奏闪现着。
“关于泉的事，我已经提前将死亡档案写好。”
“分娩难产而死，你在悲痛下觉醒万花筒，瞳术失控。”
“造成的无辜人员伤亡以及财产损失。”
“暗部出了。”
宇智波鼬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咬着牙颤声道：
“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火影大人吗。”
回应他的，是宇智波图南一阵似有似无的轻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中似带着浓浓的讽刺。
“当然，事情的真相你应该如实告知火影大人。”
“我相信为了村子，他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问心无愧。”
听完这句话，宇智波鼬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满脸痛苦之色，缓缓闭上双眼，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所有的光芒都被黑暗吞噬。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之中。
良久后，街头阴暗的角落中亮起猩红欲滴的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鼬的视线中，这条街道是那样静谧，静得让人害怕。
天上的月牙是那样皎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之前的血月不过是一场噩梦一般。
炎热的夜风哄哄而过，吹起身处阴影中宇智波鼬的发梢，缕缕发丝在风中飘荡。
又是幻术嘛.......
哪怕我觉醒了这双眼睛，依旧能够不知不觉间将我拉进幻境之中。
愤怒如潮水般消退。
宇智波鼬的眼神变得空洞麻木，踉跄着转过身隐没进黑暗之中。
半小时后。
宇智波鼬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族地池塘边。
这里，是他与宇智波泉相约成婚之处。
清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大地，将整个池塘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
池塘岸边，芦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那芦苇丛里，点点萤火宛如流动的星屑，自在而悠闲地游荡着。
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每一道波纹都像是一把灵动的小梳子。
将倒映在水中的银色月光梳理得支离破碎，又重新组合成一片片闪烁的银花。
光华交错，交相辉映。
这景色依旧美得动人心魄，仿佛一切还停留在昨日，未曾改变。
宇智波鼬缓缓在池边坐下，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起初，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间肆虐，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的极致痛楚。
然而此刻，那痛楚却渐渐被一种彻底的迷茫所取代。
为父报仇？
没有理。
为妻报仇？
人家是为了你好。
更是为了大局考量。
难不成宇智波鼬你不愿意为了大家牺牲一下自己？
但见宇智波鼬双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像是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经此沉重的打击，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可没一会儿，啜泣声逐渐变大。
那压抑的哭声里满是痛苦与绝望，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
“是不是觉得现实非常陌生且荒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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