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良和美娟也下楼，送丽丽出门。
外面的积雪，又厚了许多，雪花还在飞舞。
丽丽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脚印。
美娟扭头看着韩梦瑶，笑道：“小丫头，你就别走了吧，留下来，我带你睡，只要你不尿床就行。”
韩梦瑶给了美娟一拳：“尿床是不会，不过，我睡到半夜要喝奶，你有吗？”
华子良闻言，哭笑不得，这俩闺蜜在一起，真的是口无遮拦啊。
美娟丝毫不为难，拍胸口说道：“家里牛奶多得是，给你洗澡都够了！”
韩梦瑶笑道：“那我真的不走了，今晚上陪你睡觉。”
其实韩梦瑶回家，也是冷冷清清一个人，还不如留在这里，和美娟说说笑笑。
华子良不敢插嘴，洗把脸，烧香接灶，然后关上大门，上楼睡觉。
美娟和韩梦瑶，在隔壁卧室，洗脚聊天。
韩梦瑶低声笑道：“喂，你和子良的卧室挨在一起，半夜的时候，子良会不会钻进来？”
美娟翻白眼道：“不管什么事，被你的破嘴一说，就变了。”
韩梦瑶点头：“那我知道了，子良不会钻进来，都是你钻过去，对吧？”
美娟笑道：“死丫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按在洗脚水里，淹死你。”
韩梦瑶嘻嘻一笑：“迟早的事嘛，就等着公布了，还害羞？”
美娟沉默半晌，忽然微微叹息。
要说不害羞，是假的。
虽然自己和子良的事，并不违反世俗良序，但是对于美娟来说，害羞就是害羞。
那边的华子良倒是睡得安稳，感觉没睡多久，就被新年的爆竹声吵醒了。
睁开眼看看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半了。
华子良还想睡，但是大新年第一天，总不能睡懒觉吧，只好起床洗漱，准备开大门。
年初一开大门，也有很多规矩的。
要上香拜祖宗，要拜门神，然后才能开门放炮仗。
等华子良上了香，美娟和韩梦瑶也起床了。
韩梦瑶来不及洗漱，从后门悄悄回家。
美娟洗漱完毕，又把囡囡叫醒，穿戴起来，一起看华子良放炮仗。
因为给大哥守孝，今年的炮竹放得很少，就是个意思。
开门仪式结束，美娟把囡囡交给华子良，笑道：“我赶紧去做早饭，我们随便吃一口，要不了多久，拜年的人都来了，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呢。”
因为华子风去年去世，按照乡下的规矩，大年初一，所有的乡亲都会来华子良家里拜年，表示对家属的慰问。
而华子良守孝，今年是可以不还礼的。
现在的华子良混得好了，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拐弯亲戚，都来巴结投奔，门头越来越大。
囡囡奶奶坐在灶下烧火，等着美娟做早饭。
美娟来到厨房，笑道：“老妈，我们在煤气灶里烧点早饭就行了，怎么还烧大锅灶？”
“烧大锅灶，红红火火的，不好吗？我又不能做别的事，烧火还行。”老太太满脸笑容。
“你高兴就行，听你的。”
美娟麻利地套上围裙，拿来挂面，切了肉丝，煮了几面肉丝面。
一碗面刚刚吃完，桌子还没收拾，钟大爷夫妻俩，带着烟酒，第一个拜年来了。
华子良受宠若惊，慌忙接住：“大爷大婶，你们是长辈，一把年纪了，这叫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我又不是给你拜年，是给你老妈拜年的！”
钟大爷哈哈一笑，冲着囡囡奶奶作揖：“老嫂子，新年好啊，我们来给你拜年。”
“多谢多谢……”老太太急忙还礼，拉着玉红的手：“他大婶快坐……子良倒茶，美娟快去准备早饭。”
华子良已经倒了茶，笑道：“钟大爷和大婶坐着吧，我来准备早饭。”
“都吃过了，别费事。”钟大爷夫妻俩一起摆手。
美娟笑道：“那怎么行啊，钟大爷和大婶大老远地来了，天寒地冻的，总要吃口早饭热乎一下！”
钟大爷哈哈大笑：“真是大老远来了，我都走了一分钟，才走到这里！”
钟大爷家就在西隔壁，走过来都不要一分钟。
玉红笑道：“我们过来给囡囡奶奶拜个年，这就走了。你们忙着吧。”
美娟笑道：“谢谢大爷大婶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让子良去叫你们。”
人家来拜年，你就要安排午饭，这是规矩。
钟大爷摆手：“中午不行，家里孩子回来，我们走不开。你们忙着，就别管我们了，左右隔壁的，什么时候吃不到你家的饭？”
华子良抱拳：“那行吧钟大爷，等我抽时间，再一起安排。”
钟大爷夫妻俩走后，华子良的姐姐和姐夫，还有近处的徒弟，先后到来了。
虽然下着大雪，但是华子良的家门口，却像赶集一样热闹。
还有远方的徒弟，也都在陆续到来。
美娟娘家那边，囡囡的大舅大舅妈、大姨和大姨妈也来了。梅娘打来电话，说是十一点准时到。
美娟早有准备，让柳佳云安排了今天的菜，大多都是成品，端过来加热就行。
还有咸鸭子什么的，早就煮熟了，切成块以后，可以直接上桌。
自己家里，也是就几个大锅炒菜。
柳佳云在厨房里掌勺，华子良的四个姐姐和一些徒弟，都在厨房里帮忙。
美娟也就不管厨房了，只管待客。
因为华子良的徒弟太多，又加上各方面的亲戚，中午的时候，满满当当的开了十桌。
徒弟们带来的烟酒和牛奶礼物，整整一间房子都放不下！
这些礼物，华子良全部收了，不过，也给了徒弟们红包，每人五百。
差不多就是自己花钱，买了大家的拜年礼物吧。
当然了，也有许多徒弟送来重礼，比如裴叶莲，直接给了囡囡两根小金条，价值上万。
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午饭后，华子良的四个姐姐，和一些小徒弟们收拾厨房。
华子良陪着亲戚们喝茶，聊一些闲话。
下午三四点，亲友们才纷纷离去。
华子良的二姐三姐留了下来，帮着打理家务。
黄昏时分，武大呆找了过来，请华子良吃饭。
华子良叹气道：“大呆叔，我今年守孝呢，三天年肯定是不能出门的。而且，也不能去别人家里吃饭，所以就不能还礼了，多多见谅。等过了三天年，我再去给你和连凤婶子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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