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豪无情的批判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就算你这么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报复回去啊！”
赵国豪恨铁不成钢。
人家都能算计你，你为啥不能算计别人？
其实都不用秦毅算计，他记忆里，这几人已经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
再说了，他每天忙的很，哪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他们？
秦毅叹了口气。
“行，好，我知道了。”
“实在不行我帮你！”
“别，赵大哥，你可消停一点儿吧。”
秦毅被逗笑了。
他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赵国豪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记了个小处分。
学校的处分算不了什么，他们现在已经进入社会了，在社会上，可不能轻易打架斗殴。
以赵国豪鲁莽的性格，秦毅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挂了。”
赵国豪无奈。
秦毅哪里都好，就一点不好——容易被欺负。
为此，赵国豪没少跟他操心。
挂了电话，秦毅本想倒头睡觉，说是少喝点酒，但其实一点也没少喝，他的脑袋现在昏昏沉沉。
刚脱掉拖鞋，敲门声就响了。
秦毅从敲门声判断，来者应该是林秋燕。
这位领导敲门总是轻轻柔柔，生怕吵到谁一样。
想到今天晚上方琼跟他说的话，秦毅强打起精神，起身开门。
“秋燕姐……”
林秋燕拎着一瓶酒，还有两个小杯子。
“秋燕姐……”
秦毅打了个哈欠。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啥事儿吗？”
“你不方便？”
林秋燕问道。
“不，方便方便，领导请进。”秦毅撑开眼皮，把林秋燕给迎进了屋里。
她把酒放在桌子上，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还喝啊，秋燕姐，你可真是海量。”
领导都来了，秦毅哪有不陪着的道理。
他坐在林秋燕对面，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林秋燕今晚没喝酒，她的酒被秦毅换成了果汁。
她本来想回去自己喝，但没想到逛着逛着，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秦毅家门口。
她想解释清楚，今天真的不是自己要贪功劳。
但林秋燕见到秦毅之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秦毅觉得林秋燕有点奇怪。
不，是非常奇怪。
两人以往凑在一起，总能有话题聊。
但今天，氛围压抑的很，只有难言的沉默，在这件小出租屋里逐渐蔓延开来。
秦毅咽下火辣辣的酒水，觉得嘴巴里发苦。
“秋燕姐，你就别喝了吧。”
“没事，喝一点不会有问题，而且，我在饭桌上一滴都没喝。”
林秋燕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不能喝酒，我只是不能多喝。”
“那好吧，今天就喝到这里。”
秦毅拿出记号笔，在酒瓶子上划出一道小横线。
“哼。”
“干巴巴的喝酒也没意思，咱吃点东西，我记得，我家冰箱里好像还剩下了一点凉菜。”
秦毅起身。
“你要不嫌弃的话，我就把凉菜给拿出来。”
“你拿吧。”
秦毅在吃方面并没有多高的要求，平时吃的东西也都是简单的食品，他的一日三餐，大多时候都是糊弄过去的。
拿出筷子简单尝了两口，确认没坏之后，秦毅多拿了一双筷子，把筷子放在了林秋燕面前。
今天出奇的安静。
这杯白酒度数不低，还没喝多久，林秋燕就有些醉了。
“咚。”
她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小秦。”
“怎么了？”
“秋燕姐，你今天一直都挺不对劲的。”
秦毅放下筷子。
“如果是因为表彰大会，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件事情。”
林秋燕深吸了一口气。
“秦毅，我没想过要抢你的功劳，韩德芳给我的那些东西，本来应该是你的。”
“我知道。”
秦毅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我都跟方琼姐打听过了，以往的表彰大会，绝对不会给出如此丰厚的奖励，想必是韩德芳为了离间我们俩，使出的小计谋。”
他把水递给林秋燕。
“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伤心。”
“而且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表彰都挺公平公正。”
“你这么想？”
林秋燕擦了擦嘴。
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我……”
“没关系。”
“如果今天秋燕姐你也没能站到台上，我肯定不满意，但你站到上面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秦毅冷笑一声。
“单凭我和韩胜利之间的恩怨，韩德芳都不可能会给我们俩都进行表彰。”
“他宣布召开关于红星水库表彰大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茬。”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想给我们两个颁奖，那么表彰大会根本就不会召开。”
秦毅虽然又困又累，但头脑依然清明，给林秋燕捋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他盖上玻璃瓶的盖子，说道：“秋燕姐，你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话音未落，林秋燕就倒在了秦毅的手臂上。
完蛋，这么晚了，秦毅也不是超人，林秋燕的家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总不能把人给扛回去吧？
用摩托车也不现实，这么晚，林秋燕还醉了，摩托车开在路上不安全。
秦毅捂住额头。
没办法。
只能让林秋燕在自己这里将就一晚。
他这件出租屋简陋的很，没有除了床以外可以休息的地方。
秦毅帮林秋燕脱掉鞋子，给她盖上被。
“啧……”
秦毅关了灯，眼神不住地往林秋燕那边瞟。
他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心跳如擂鼓，不会吵醒林秋燕吧？
秦毅刚才还很困，可躺在床上后，困意顿时就没有了。
他等着两只滴溜圆的大眼睛，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
身边传来美女领导平稳的呼吸声。
跟这么个大美人同床，秦毅心里难免悸动。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但这哪是能强迫的，直到半夜，秦毅才缓缓睡过去。
他躺在床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清晨。
林秋燕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好在没有头疼，不然会给今天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她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和身上陌生的被子。
“咦？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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