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有你一个徒弟就够麻烦了，不需要再来一个。如果你要是想学凝心术，我可以教你，至于你之后想教给其他什么人，我管不着。”清明道长的意思很明确，不就是要教授毓儿，然后再让毓儿叫农衣吗。
虽然毓儿不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这么多别扭的事情，但是她懒得在和师父讨价还价，既然这凝心术可以治疗农衣的怪病，她作为朋友自然是要学。只是当时的毓儿还不知道自己那个傲娇的师父也有他的用心良苦，凝心术本是各种功法的辅助，虽然很多修行之人不喜欢学这种平稳的法术，但是练好的对今后的修行是意义深远，只是修炼凝心术的过程枯燥无味，怕毓儿中途放弃，他便想出这么一招，让毓儿承担起师父的责任教农衣，为了农衣的性命她也会尽更大的努力去学习。
那个午后，从幻境出来的毓儿来不及吃上一口汤汤水水，就匆匆跑到农衣的房间去看他，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终于恢复了意识，靠着床背看着天花板发呆，但毓儿进来的时候，他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下子哭了起来。同样不争气流着泪水的毓儿想上去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却在理智的作用下收回了手。
那个下午他们面对面坐着，双方都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但却因为太多了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在充满感伤的沉默过后，农衣和毓儿说了他与农锦在那之后的事情，因为落的堕仙们入侵了钉子林，农锦带着农衣和巨魔芋逃跑，结果在半路上和巨魔芋失散，紧接着两兄弟遇到了自称为落下属的小组织，农锦被独眼困在了幻境之中，接着被控制心智，成为落组织的干部之一，而失去自我意识的他亲自将弟弟农衣绑在木桩上，看着那些恶人在农衣的嘴里滚进滚烫的毒液。
“我觉得自己一定会死透了，哥哥那个时候的样子好可怕，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很痛苦。”农衣低着头说道，即便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也还在为自己的哥哥着想，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还好云兮哥哥他们救了我，也多亏了清明道长把从傀儡的边缘拉了回来，如果我要不然等哥哥恢复意识，一定会十分怨恨自己的。”
毓儿想拉农衣的手，但最后还是小心地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他现在虽然不会再散发出可怕的毒气，但是身体的毒却比以往严重许多，稍有不慎都有可以染上他的毒素，因此毓儿也显得格外小心。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农锦的，清远师父他们很厉害，一定会想到解开独眼蛊惑的办法。现在你就安心养病，好了之后就跟我学习功法，但是你变得厉害了，农锦看到一定会非常高兴。”
这句承诺不仅是给农衣，更是给毓儿给予了更多的勇气和力量，在那之后她便越发努力和清明道长学习功法，在翡翠内丹的帮助下，她学习起来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就像云兮说的，她很有天赋，就连嘴硬的清明道长也不得不夸她一句长进很快。
一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毓儿已经轻松掌握了凝心术的前五招，她不但可以传授给农衣，就连她自己掌握体内力量的水平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不久后，清远师父他们回来，毓儿听他们讲着外面的纷杂错乱，有些担心，又有些迫切地想要出去帮忙。
“不知道如意现在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你们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如意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感受不到如意，我们明明就是一个人，我却闻不到他的味道。”
“你们不是一个人，你是云兮，如意是如意。”
冬日的月光下，云兮和毓儿两人许久未见，喝了点小酒，坐着畅谈，只是他们的对话总是离不开如意这个关键人物。毓儿也好，云兮也好，都在刻意提起如意的名字，生怕自己在灵山这种悠然地地方把如意忘记了，只是他们低估了如意在他们心里的重量，如果啊，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调皮少爷，但是他的存在感就是这么强，即便几杯小酒下去，他们还是会在眼前浮出他的影子。
“如意如意，我们为什么每次一见面就只会说如意的事情呢。”毓儿有些醉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她觉着自己口不对心，明明想着如意，嘴里却一直在劝自己忘记。
“你喝醉了。”云兮终究是男孩子，酒量还是好一些，依旧是和以往一样冷静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又拿起酒杯喝了几口，“放心吧，总会找到他的，我感觉得到，他很安全。”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你和他长得一样，你代替他好了。”毓儿在心里呐喊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但是嘴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噼里哗啦说出言不由衷地字眼，“为什么你今天那么好看，我越看你越顺眼。”
“啊？”云兮本能地露出嫌弃的神色，但是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在莹莹的月光下的确显得有几分好看，但他非常淡定地分析了眼前的情况，接着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上次的情人虫毒素开始起作用了，你说的都不是自己的真心话。”
“才不是，我真的觉得你特别好看，你比如意聪明，又比他能干。我是傻吗，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你。反正他已经不在了，你们又是同一个人，我这也不算是出轨吧。”毓儿的嘴巴不停地说着直白露骨的傻话，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是并没有用，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奇怪字眼还在不停地自己冒出来。
云兮冷着脸，虽然脸上泛着微微的红，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平时就是这样，但今天却显得更加冷漠，像是在故意排斥毓儿的示爱。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毒没得解，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要解开，你不喜欢我吗，现在我就是谷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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