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坎普眉毛紧皱，双目眯成一条缝隙，良久没有吭声。
神皇的胃口实在太大，让他既无语又烦闷。
密情局是白鹰联邦的强力实权部门没错，但并非无所不能。
而神皇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了密情局的能力范围。
和罗摩丹王国建交，认可众神会的合法统治地位，那是总统的权力，威斯坎普怎么敢擅自做主？
“通缉令可以撤销。”
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威斯坎普方才面无表情道：“我只能答应你这个条件，至于其他的，密情局办不到。”
神皇站在宝座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威斯坎普，庞大魁梧的身形宛若山岳，投下厚重阴影，仿佛要将后者彻底笼罩。
“连如此简单的要求都办不到，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诚意？万一这是你们的诡计呢？让众神会和炎黄武盟斗个两败俱伤，你们躲在后面捡便宜。”
虽然神皇需要长期沉眠以保持身体机能，财政权、人事权、战争权尽数交给三大神王，但是作为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见识阅历丰富至极，思维也绝不愚钝。
他故意停顿片刻，观察着威斯坎普的神情，然后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就因为你几句话吗？还是因为你开的空头支票？”
威斯坎普磨了磨牙齿，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方。
除非拿出实质性的利益，否则这次他恐怕要白跑一趟。
但是倘若轻易退让，恐怕会被众神会看扁，在接下来的合作当中丧失主动权，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面对神皇咄咄逼人的姿态，威斯坎普针锋相对道：“别忘了，林重同样视众神会为生死大敌，难道众神会打算独自解决他？若你们有那个本事，当初也不至于让他从玛拉卡斯逃掉。”
“况且今时不同以往，林重变得更强了，他以一己之力，杀死了杰佩罗和阿克塞斯，你们能有多少胜算？”
沙哑的嗓音在宫殿内回荡，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神皇和威斯坎普的气机隔空碰撞，狂风愈发猛烈，刮得那些妙龄少女立足不稳，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踉踉跄跄。
身后的动静传进查德西尔耳朵，令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却丝毫不敢回头张望。
“诚意！”
不知过了多久，神皇才用宛若金铁交击的冷硬声调道：“既然你们主动提出合作，那我要看见你们的诚意！”
“没问题。”
威斯坎普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或许对方心中仍有疑虑，可正如先前所言，不把林重这个心腹大患干掉，密情局和众神会都寝食难安。
“再过几天，等我回到白鹰联邦，会派一架运输机来玛拉卡斯，你要的诚意就在上面，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威斯坎普稍微降低姿态，同时收起外放的气机。
他毕竟是客人，总要给主人留点面子，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妙了。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神皇重新坐下，进入正题：“你们想怎么合作？”
“林重是一头凶狠狡诈的怪兽，且拥有许多爪牙，假如强行围杀，势必付出巨大的代价，因此必须采取智慧的策略。”
威斯坎普深沉道：“我们要像狮子狩猎野牛一样，把他和爪牙分开，再不断攻击他的弱点，削弱他的力量，使他流血，疲惫，痛苦，疯狂，最后一击毙命！”
说到最后，威斯坎普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收拢，仿佛攥住了林重的命运，眼中浮现深不可测的杀机。
神皇眼皮微掀：“看来密情局已有计划。”
“当然。”
威斯坎普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个计划由白鹰联邦顶级智囊团制定，堪称环环相扣，天衣无缝：“为了避免泄密，抱歉不能提前告知。”
神皇心底生出一股怒气，旋即压了下去。
“无所谓。”
他用淡漠的语气道：“我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只要最终能达成目标就够了。”
“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计划的第一步。”
威斯坎普左右环视一圈，走到宝座下方，嘴唇微动，吐出一句细若蚊呐的话语：“先从解决十二宫开始。”
十二宫？
神皇眼神微凝，旋即冷电乍现。
******
京城。
某四合院内。
林重坐在沙发上，神情平静，无喜无怒。
在他面前，站着两道娇俏身影，正是陈青和关薇。
连续三天早出晚归后，她们终于东窗事发。
陈青双腿并拢，脊背挺直，脑袋却深深垂着，下巴几乎快要碰到胸脯。
作为共犯的关薇同样惴惴不安，不断拿眼偷瞄林重，好几次想扑上去撒娇，却被旁边双臂抱胸的关雨欣冷脸阻止。
“你们翅膀硬了哈？居然学会撒谎骗人啦。”
关雨欣抢在林重前头发作，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如果不是报纸上出现你俩的照片，我跟小重还被蒙在鼓里哩。”
陈青脑袋垂得更低了。
她之所以不吭声，主要是因为心虚。
关薇则撇了撇小嘴，有点不服气。
“我们哪里骗人了？是你们自己不问的。”
“还敢狡辩！”
关雨欣手臂一伸，揪住关薇的耳朵：“知道晨光擂台场是什么地方吗？你又不是武者，去瞎凑什么热闹？”
“唉哟，放手！”
关薇痛得呲牙咧嘴，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软：“别人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里面的观众多得是，看台上都坐满啦！”
关雨欣原本是想吓唬关薇一下，免得她更加无法无天，没想到居然不管用，顿时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跟别人能一样吗？你才多大？”
关雨欣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武者之间的战斗本来就很危险，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有什么不一样？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关薇大声喊道：“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关雨欣气得玉脸通红：“不让我把你当小孩子看？可以，有本事你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别花我的钱！”
关薇瞬间哑火。
吵架就吵架，提学费和生活费干嘛？
太不讲武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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