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黝黑的壮硕汉子，抬头挺胸，大步流星走向气势恢宏的山门。
尽管他极力想表现出从容的神态，可当看到牌匾上那三个明晃晃的烫金大字时，却仍是不觉心头一凛。
一时间，掩藏于记忆深处的阴影反扑，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直到他身上青光亮起，凝而不散。
万灵苑那些弟子刚欲抢着上前，身着驼色袍服的李长老喝止道：“慢！这位贵客本长老还需亲自接待。”
他快步迎上前，表情迅速转换，笑吟吟道：“这位妖族的朋友，您可是第一次来？”
对方修为内敛，一看就是高手，若以自己这六阶中期的修为都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气机波动，那起码人家也得是上三阶。
“我……”大黑牛被打断思绪，稍稍收敛心神，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回应，“嗯。”
果然，一看着架子就来头不小……李长老心说。
于是态度更恭敬了。
“这位大人，您这边请。”
“且慢，”大黑牛嗓音浑厚道，“我还有几个一同前来朋友，待他们过来一起。”
李长老顺着“妖族大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三男一女正朝这边走来，个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那股子精气神都快透体而出了。
一看就是背景深厚的豪门子弟。
事实也是如此。
沈燕就不用说了，出身雾云楼，手持神杀令，背景怎能简单。
焱大人夫妻俩如今也是名副其实的二世祖了，老爹老妈是原初圣域的大佬，比之雾云楼不遑多让。
至于柳慕白，他脸皮厚，早就把焱大人当做平生倚仗了……
“小人李山，见过几位大人。”李长老深深作揖。
大黑牛已经带入角色了，沉声道：“无须多礼了，带路吧。”
“是，大人。”李长老颔首，躬着身子，低眉顺眼在前边引路。
只是还不忘抽空给那群弟子们递个眼神，看到了吗，这就是标准示范，都学着点。
弟子们互相望了望，随即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状态，跃跃欲试盯着每一个走过山门的来客。
他们都期待着自己能跟当年的李长老那样，遇到这辈子的贵人，从此借着势头平步青云。
去往纳源堂的路上，李长老给几位大人细细介绍着万灵苑的规矩，从拜帖品级，到特色项目，再到半个月之后的天狩盛会……
可大黑牛却半点都没心思听。
同为妖，上门为客者便是妖族大人，星月山脉中豢养的那些却是妖兽畜生，待遇相差便是如此之大。
可笑……
念及此处，大黑牛忍不住摇头轻叹，唏嘘不已。
“……大人，是小人哪句话说的不合适吗。”李山诚惶诚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
大黑牛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不关你的事，继续说。”
“……呃，小人刚才想问，几位大人要换取何等层次的拜贴。”
“最高级。”
“若是首次来，小的建议几位大人换取二阶拜贴，开放区域不算少，项目还容易接受，价格也合适，只需三十斤上品……”
“不必了，就要最高级！”
反正源晶都是从罗家抄来的，花着又不心疼……大黑牛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来到纳源堂。
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并不只是临时起意来的客人才来这，实际上许多熟客都习惯到了之后再换取拜帖。
因为万灵苑的项目时常改变，先来问问便心中有数，能少花冤枉钱。
特别还是天狩盛会在即，熟客们提前收到了风声，这些天苑中会有些平常薅不到的羊毛。
“……据说前三阶拜贴也开放资格能租用六阶真灵境的踏云追风驹了，若能骑着它狩猎，那还不啥猎物都手到擒来？”
“你没事吧，在前三阶拜贴区域内乘六阶坐骑，这与杀鸡用牛刀何异，你有钱烧的啊。”
“我又没说我，那些个豪门子弟中可不乏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哎，这次二阶拜贴开放区域内也会放一些高质量的妖姬呢，咱们搜仔细些肯定能找到！”
“是吗，平日里，那些极品兽耳娘可至少也得在三阶拜贴开放区域才能遇上，这次还真是赚到了！”
兽耳娘……火三成功抓住了重点，嗯，我貌似也有一只。
他鬼使神差的望向胡璃。
后者脸一红，嗔怪道：“老实点，别听风就是雨，有劲别地儿使去！”
“嗯，这倒是好主意。”火三摩挲着下巴慎重考虑。
“你敢！”
李长老将大黑牛引到一处柜台前，“大人，在这便可换取拜贴，但小人还是建议您慎重考虑……”
可大黑牛却是豪爽的将乾坤袋往桌面一拍，“来五张五阶拜贴！”
李长老识趣的不再说话，他当然乐意见到客人消费高，但该说的还是得说，真诚待客一向是他的宗旨。
这也是他能凭借六阶修为便能触及万灵苑的高层重要原因。
大黑牛造出的动静不小，顿时就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
“我去，这黑大汉是哪来的？可真是壕无人性啊。”有人惊讶。
“呵，一看那样就是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没品，属实没品。”有人面露不屑却又暗暗眼红。
还有不少人开始揣摩其黝黑大汉的身份。
“这黑厮是哪来的，没印象啊，不记得咱南域有这么一号人物，莫斯科是从外边来的。”
“嗯，每次狩猎大会，确实会引来不少远来客，而且这次还是百年一度的天狩盛会，其他天域，乃至其他道洲都有可能来人。”
“我倒是觉得这老黑有股掩饰不住的土气，未必有什么来头。”
“哦？文兄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源晶来路不正，”手摇折扇，一袭天青儒衣的少年人沉吟道，“众所周知，许多盗匪人也会来万灵苑消费的。”
“那些家伙素来见钱眼开，一上头什么人都敢动，所窃之物后不敢留在身上，便会来此销赃。”
“毕竟享用了才是赚到，不然哪天死了也带不去下边。”
“那文兄觉得如何？”同伴问道。
“若有机会便诈他一笔，这样咱们就能玩个痛快了。”
“嗯，是个好主意。”
几名同伴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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