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钱一匹鲜卑战马，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高。
刘煜继续问道。
“阿古拉，你从塞外往返一趟需要多长时间。”
阿古拉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根羊肋骨，上面有很多长短不一的划痕。
这是他们常用的一种计时方法。
每过一天就用刀刻一个短痕，每过一个月就会刻一个长痕，以此来记录一年过的日子。
可以说非常的简单无脑，但是很实用。
阿古拉找好骨头的一端，开始数起划痕。
“我们在路上要用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加上准备和休整，往返一次最快也要两个月。”
刘煜眉头一皱。
两个月一趟才十匹马，这个速度确实不快。
“阿古拉，你们每次就不能多带几匹马？”
“咳咳...”
王福轻咳几声提醒道：“刘公子，朝廷还不允许私买大批战马，你这样不合规矩。”
王福现在有些发毛。
你刘煜大肆组建部曲，攻杀他人就算了，还想购买大批战马。
你想干嘛？你现在很危险知道不？
刘煜也意识到自己急了，阿古拉要是胆子小点估计直接转头就跑。
但是现在不急不行啊，光和六年还剩下不到一半，他必须做好准备。
看来买马的事情还是要偷偷进行。
“呵呵，没什么，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好马。我的梦想就是养一圈马，然后看它们在那奔跑吃草。”
阿古拉、王福：“......”
养战马不仅需要大量的草料、精料，还要有专人伺候，建马场、兽医同样不能少。
战马很贵，但是养马包括组建骑兵，那个花费更是惊人。
这玩意就跟现代人买车养车一个道理，车还可以不开，但是战马不能不吃，不能不跑。
养一匹战马的花销，足以养活三四户七口之家，只能说代价惊人。
也就刘煜这样的暴发户敢这么玩，有钱任性呗。
“尊贵的公子，您是一位伟大的爱马者，请接受阿古拉对您崇高的敬意。”
阿古拉脱帽，躬身献上一波彩虹屁。
事情谈妥，王福就拉着刘煜去马厩里欣赏一下战马的英姿。
确实是好马，高大宽厚四肢强健，油光发亮的毛发比用了洗发水的还顺。
这笔买卖很值。
而后，阿古拉又带来一个满身脏污的少年。
这少年也是胡人，但是和阿古拉略有区别。
令刘煜奇怪的是，胡人少年还带着粗大的铁质脚镣，随着他步子的挪动，脚镣也跟着哗啦啦的作响。
难道是一个犯人？
阿古拉走来又是捶胸行礼。
“公子，这是我献给您的一个马奴。”
“他叫巴图，是一个卑贱的混血匈奴人，会养马放牧，您一定会需要的。”
“只是他的性子桀骜很难驯服，所以我才给他装上脚镣防止他逃跑。”
“如果他不听话，公子可以用马鞭尽情地抽打他。”
刘煜看着巴图身上的鞭痕，就知道这家伙没少挨抽，但是他埋在头发下的眼神，还是散发着野兽般的凶狠。
果然是桀骜不驯啊！
见到刘煜没有说话，阿古拉以为他不高兴，便急忙开口解释。
“巴图是我新买来的，公子如果不喜欢他，我下次可以重新带来一个马奴。”
“不用了，就他吧。”
“他是匈奴人，能听懂我说的话？”
“是的公子，请不用怀疑，这个卑贱的家伙真是幸运。”
刘煜确实需要一个专业的养马人，不然真的会把战马搞废。
他丢给巴图一个药瓶，里面装的是降香散，可以治疗伤口。
“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这个药抹上，明白吗。”
巴图直勾勾地看着刘煜，脚下一动没动。
“乌拉咕@#&......”
阿古拉立马火冒三丈。
他抬手就给巴图一鞭子，一边抽打嘴里还念念有词，估计骂的很难听。
但是巴图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喊叫，仿佛马鞭不是抽在自己身上。
“阿古拉，够了！”
刘煜有些看不下去。
就算是一个买来的奴隶，也没有必要这样吧，既然奴役不成还不如让他去死。
“巴图，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我现在告诉你，我需要一个懂马会养马的人，而不是一个奴隶。如果你想改变现在的处境，就要按我说的做。”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随阿古拉回塞外草原吧。”
巴图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点头道。
“巴图愿意。”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在喉咙里藏着沙子一般，有些瘆得慌。
王福一挥手，就有店铺的伙计带着巴图下去处理。
阿古拉作为马贩，当然有自己的小团伙，算上他自己和巴图一共是十人。
除去贩卖的十匹战马，他们还有九匹马代步。为什么是九匹，因为马奴是用绳子拉着跑的。
城父县城外。
刘煜骑在一匹鲜卑战马上左摇右晃。
他跟着乐进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骑术，目前策马奔腾还不到，只能驱马慢慢跑。
巴图双手捆着绳子，被一个鲜卑人骑马牵着。
那个鲜卑人时不时会挥鞭提速，巴图就要在后面被拖着奔跑，每次他狼狈的样子，都会引得其他的鲜卑人哈哈大笑。
刘煜回头瞥一眼，“阿古拉。”
“公子有何吩咐。”
“巴图既然是送给我了，那我可以任意处置他吧。”
阿古拉咧嘴一笑。
“当然，在天神注视下的所有人，都有处置自己财富的权利。”
“好，那把脚镣打开吧。”
“什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个卑贱的马奴跑得很快，他的马术同样惊人，我劝公子不要这么做。”
阿古拉看向刘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年轻的汉人小子，想法真的很可笑，他竟然会同情一个奴隶。
奴隶就是用来驱使的，是用来折磨的，是草原上的财富和玩物。
“打开吧。”
刘煜毫不在意地说道。
事已至此，阿古拉也不敢多说。
他回头对着手下叽里呱啦几句。
两个鲜卑人准备好套马的绳索，还有两个鲜卑人取出弓箭。
做好这些，阿古拉才丢出一把钥匙，让人给巴图打开脚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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