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明澄回过头来瞄了任朗一眼，又躲开了他的目光。
任朗注视了她两秒，“之前没有问，你们怎么会在南通。”
“奥，是这样......”前排的费杜答话道，把明澄来学扎染的事说了一下。
任朗听完沉默了一会，问：“你们明天上午还在这里吗？”
费杜听出任朗似乎有事，抢先答道：“在的在的。是吧，明澄。”
明澄点了点头，心下有些纳闷。
“如果没有特别的安排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吧。”任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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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任朗带二人来到景区附近的一处小楼，楼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非遗文化产业园区项目办公室”。
几人刚走进楼，便有个年轻的男人迎了出来，热情地向任朗打招呼。
任朗礼貌地回应，回过身指向身后的费杜和明澄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和您提到的诚飞公司负责人。”
“二位好，我是产业园项目组的秘书，我叫申奥。”男人伸出右手和他们一一握手。
“几位先坐一下，书记他们马上就来。”申奥将他们引到一会议室后，离开前留下了这句话。
几分钟后，三个男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看上去已有五六十岁，后面跟着的是一名中年男士，最后走进来的则是申奥了。
任朗站起身来与他们打招呼，“楼总，张书记。”看样子几人是认识的。
明澄和费杜也赶忙起身问好。
楼总？明澄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楼蓁蓁的父亲楼宏，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他的头上虽已有少许白发，但身姿矍铄，和其他两位标准政府官员模样的男士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文人的儒雅气质，让明澄更多了几分亲切感。
众人落座，楼总开门见山道：“任总昨天实地看过了园区开发的规划，对项目有什么看法？”
“不管从产业的规划，还是发展计划来看，都对弘扬本地文化和经济发展有很大助力，我个人对项目前景是看好的。”任朗不急不缓地说。
“那么天信是否有意愿参与进来呢？”楼总一副笑容可鞠的模样，眼神却很锐利。
任朗思考了两秒，道：“据我所知区里已经设立了专项基金，建立了文化产业公司专门进行园区的开发建设，可否问一下为什么又要引入社会资本呢？”
楼总看了一下身边的张书记，后者会意微笑道：“任总说得没错，我们区里却是划拨了资金，但是正如您昨天看到的，现在园区很大一部分土地还处于未开发状态，从零建设所需的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现有的资金是不够的。”他顿了顿又道，“并且社会资本不单有资金的投入还会带来其他资源，这也是我们考量投资方的一个维度。当然，考虑到项目开发周期较长，我们对初期加入的资本所开放的份额会更大。”
任朗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地瞥向楼总的方向，楼总的眼中含着认同的笑意，这让任朗心下了然。看来项目起初拉他这个非遗传承人入伙多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任朗点点头，继续道：“另外之前您提到将来产业园建成后，会对入驻企业有政策扶持，可否请您详细介绍一下。”
张书记翻开面前的一份文件，介绍了从土地租金到税收等方面的优惠政策，最后问任朗：“怎么，任总也有兴趣在这边开公司？”
“我了解园区对扶持企业的标准，金融投资公司恐怕不符合。”任朗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明澄，“不过我们的一些合作企业可能会有兴趣。”
他的举动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都向明澄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明澄感觉被人看穿了心思，心里一抖，昨晚她就想和费杜商量此事，但中间遇到了任朗被打断了，她瞟了一眼旁边的费杜，他正垂着眼想着什么，没有看她。
她一人不好答复，于是扬起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用“这个政策确实对企业很有吸引力”这种正确却又没有实际表态的话来挡。
不过楼总好像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话题，问道：“请问贵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呢？”
“我们是做服装的。”明澄礼貌回答。
楼总听了眼睛睁大了一点，好像产生了兴趣，又追问了几句。
“原来你们是来学扎染的，那可真是找对人了。”在得知明澄一行人来南通的目的后，张书记笑道，“楼总可是我们扎染技艺的非遗传承人啊。”
果然是他。明澄心里暗叹。
“您是楼蓁蓁的父亲吗？”费杜明晃晃地表露出了惊喜。
楼宏有些错愕，“你认识蓁蓁？”
费杜看向明澄，明澄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本不想在这种正式场合透露私人交情，不过话已经到这份上了，只得简单介绍了一下认识楼蓁蓁的经过。不过略过了和夏烈的关系，否则更有攀关系之嫌了。
“哈哈哈，太有缘了。”张书记道，“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如果你们有兴趣在这边建厂，我可以在原有优惠上额外再给你们免一年租金。”
“这，合适吗？”明澄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吧，这是符合政策的。”楼宏道，“不过你们得早做决定，这个额外优惠仅针对前三家入驻的企业。”
“哎，楼总，您这么说不是拆我台吗。”张书记佯装生气地说，转头将目光在明澄和费杜脸上依次停留了两秒，微笑道，“你们不用着急，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这个优惠我随时给你们保留。”
“那可太感谢......”
费杜话刚说到一半，被明澄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诚恳地说：“谢谢您，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按照规定执行，如果为了我们一家公司开了例外，恐怕会影响项目组以后的工作，但是既然有这么好的政策我们一定会尽快作出决定的。”
张书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楼宏脸上露出了欣赏的微笑，向明澄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个工作人员敲门进来，凑到楼宏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楼宏低声道：“让她再等一会。”
工作人员走后，任朗道：“楼总，张书记，我回去后会和团队尽快做出决策，如果后续需要尽职调查还得再麻烦项目组了。”
“没问题。”张书记道，“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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