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忘掉这张脸！
那张他扣动手指前盯了很久的脸！
那张曾在他的梦境中索魂的脸！
那张带蒙昧被自己一枪爆头的脸！
“王宇飞？”塞壬显然都对这个名字感到非常陌生。
而余笑颜先是有点的疑惑，然后随即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克拉肯：“你是王宇飞？”
“啊呀，曾经用过这个名字一段时间啦”，克拉肯和余笑颜说道，脸上尽是敷衍。
“切——”余笑颜脸转向另外一边，目光瞟着陈岩生那边。
“你知道的，任务需要”，看到余笑颜的表现，克拉肯象征性地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就到了陈岩生的面前。
“怎么了，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是好歹也是师兄弟的身份吧，也用不着这样见鬼的表情吧”。
克拉肯拍了拍陈岩生有点坚硬的肩膀，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将自己传送去了潘拉黛丝？”陈岩生问道。
“哦，原来你见过我！”克拉肯突然惊讶地举起了一个手指。
“但是，就算你见过我，你这表情也太奇怪了……”克拉肯脸上的微笑就像长在上面的一样。
从未消失过。
“克拉肯，你还是不要问了……”余笑颜上前，准备阻止克拉肯和陈岩生继续交流。
“不，不，小公主，你别说，让我猜猜”。
克拉肯挥手示意余笑颜不要说话，这让余笑颜不知道所以。
猜什么？
克拉肯再次看向陈岩生：“你真不错，很不错”。
“什么不错？”陈岩生冷冷地问道。
“表情很不错！”克拉肯说道，“你这个表情，就像是，还想再杀我一次一样”。
陈岩生双眼微眯：“你知道是我杀死了在潘拉黛丝的你，或者说，你的复制人？”
“当然，我知道”，克拉肯说道。
“不过你的表情真的很好嘞，明明是你杀过我一次，但是，我却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仇恨，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陈岩生哼笑了一声：因为我大致也猜到你做了些什么了。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将头转向了一边。
“克拉肯，够了”，余笑颜在旁边喊道。
“克拉肯，行了吧，不要做这些跟你的任务无关的事情”，塞壬也开口道。
两人虽然听不懂克拉肯和陈岩生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能感受到两个人越来越浓的火药味。
“行吧，那今天就这样吧，师弟，再见”。
说着克拉肯转过身，腾空一跃，飞向了房间的正中间，然后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陈岩生看着房间正中，那里应该有一扇“门”，用肉眼看不见，但是却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进入的“门”。
“好了好了，我教你们这里的使用方法吧”，塞壬拍着手，吸引陈岩生和余笑颜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时间，略显无聊。
因为塞壬讲解的东西，对于他而言太过简单。
他和塞壬之间，对这处空间的理解能力不在一个水平上。
好比就是塞壬才刚刚讲解了1+1=2。
但是陈岩生已经通过这个原理，推导出了微积分一样。
简而言之，这里是一间反向投影并结合重力调节的活动舱。
只要有相关的程序和图像资源，就可以在这里创造出任何东西，并带来比较实质的感受。
就像刚才，塞壬扔给他的苹果。
虽然外形很像，但是手感硬得就像是铁块一样，不仅仅是苹果，塞壬就算是创造出了一条毛巾。
估计也会像钢铁般坚硬。
这是因为刚体表面的函数要比柔体的函数要复杂数十倍。
陈岩生是靠着他头脑的理解力，而余笑颜则是靠着她身体的惊人适应能力。
一天后，两人都掌握了在这个空间里活动的技巧，并且可以调出自己需要的训练器械。
不过，陈岩生发现了一个问题。
塞壬说是他们两个人的教练，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站在陈岩生的身旁指导他训练。
至于余笑颜，她就像是一个专家一样，标标准准地按照各个步骤，自己开展了训练计划。
陈岩生看着不远处的余笑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一丝失落。
对方是一个优秀到几乎不需要任何人的女性。而在必要的时候，她又很懂得如何接受别人的帮助。
“怎么样，我们的小公主厉害吧？”
关注到了陈岩生的小动作，塞壬打趣道。
“小公主确实厉害”，陈岩生点了点头，随后回过头，看着塞壬苍老的脸庞，“不过，你更加厉害，不愧是余震铎的保镖，老当益壮”。
塞壬脸上的笑容，逐渐有点僵硬。
“虽然这个事情早就不算是秘密了，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塞壬眼神锐利地盯着陈岩生，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点的畏惧。
然而，陈岩生只是远远地观察了余笑颜一眼，对方还在认真地进行康复锻炼。
不出意外，她会比陈岩生至少早康复2天。
但这也让她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陈岩生古井无波的眼神转回塞壬。
“虞嘉……让我算算，你现在应该已经76了吧？”
“你……”塞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被各种眼纹包裹的双眼里，透出了一种更加锐利的目光：“你是谁？”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回来了”。
“回来了？”
塞壬重复了这句话，眼神先是迷茫，随后，她的记忆穿透了40年的尘封。
找到了同样的一句话，然后仿佛一瞬间，塞壬脑中的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咣当一声，塞壬手上扶着的哑铃松开了。
陈岩生无语，他在感受到手承受的力量快超过他身体的极限的时候，将哑铃虚拟化了。
尽管如此，他的康复时间，可能要再比余笑颜晚两天了。
“啊，大人，对不起，对不起……”
塞壬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检查陈岩生的手臂状况。
余笑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皱了皱眉头之后，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康复项目，慢慢地走了过来。
“我现在可不是那位大人”，
陈岩生苦笑道，他看了看已经苍老的塞壬，又看了看正在走过来的余笑颜。
塞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扭转了过来。
等余笑颜过来询问怎么样的时候。
塞壬又恢复那个飒奶奶的样子：“没事儿，这小子选的杠铃重了一点，反而又把自己弄伤了”。
“塞壬阿姨——”
余笑颜一脸幽怨地看了塞壬一眼，然后伸手顺着陈岩生手臂上的肌肉走向，按捏了一路：“还是我来做他的保护吧，塞壬阿姨协助我”。
塞壬惊讶地抬眼看向余笑颜：“小公主，你可不要跟我抢工作哦，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你的情郎再受伤了”。
“塞壬阿姨！”
余笑颜脸一红，甩开了陈岩生的手。
“哎哟——”
这下可真疼！
早知道就不要装这个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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