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公榜之后，长安学子群情激昂。
他们都在期待着关中学堂开学的时刻，终于在三月中旬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关中学堂开学的消息。
关中平原面积颇大，不是南阳郡能够比拟的，学堂的数量自然比较多。
在建造学堂初期，张绣就明确规定了建造学堂的计划，每个郡内按照地域分布，至少建造五所学堂，当然，新平郡地域不大，建造三所学堂便可。
每个学堂的教授，都是从各个郡内选拔出来的饱学之士担任的。
为此，张绣专门成立学堂部，由庞德公担任学堂部部长，黄承彦担任副部长，两人开始着手安排学堂的发展计划。
最为重要的是，雕版印刷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已经步入了正轨。
造纸技术也经过工匠的进一步研究，终于开始大规模的量产，不仅仅保证了南阳学堂和关中学堂的学子使用，还准备要对外销售。
当张绣把这个售卖纸张的消息透露出去后，蔡家敏锐地嗅到了商机。
蔡讽立马让蔡瑁来找张绣。
面对这个外甥女婿，蔡瑁还是比较怯的，当年宛城一行，张绣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依旧是历历在目。
来到将军府内，蔡瑁见到张绣后，笑容可掬。
果然。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蔡瑁一脸献媚的憨笑，不用他开口，张绣就知道他憋的啥屁。
但主动权在他手里，所以不着急开口，装糊涂地问：“舅兄不在襄阳辅佐刘表，怎么有空来我长安？难道是想月英了吗？”
蔡瑁油滑地说：“一来也是好久没见月英了，想过来看看，算算月份，她已经有孕快九个月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要关心关心。”
张绣无可反驳地点了点头。
“二来呢，听说侯爷又要在关中兴办学堂，特来捧场。嗯……我听闻，侯爷学堂中的学子都是管吃管住，此一项花费可不是小数目，最大的亏空莫过于粮草了，我此番前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侯爷送粮草。”
果然。
会做生意的人都是精明之人。
蔡瑁话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用粮草来换取纸张的销售权。
瞄准了张绣的短板来的。
关中学堂开学后，粮草势必是最大的空缺，不仅仅是关中学堂，还有马上就要来临的战事，都需要粮草。光靠定西城劫掠来的粮草必然不够，这么大的亏空，必须要有补救措施。
张绣的补救措施就是卖纸。
蔡家非常有眼色的给他送来了绵软的枕头。
当然，聪明人不止蔡家一户。
蒯氏、南阳邓氏等豪强士族也看到了纸张的巨大利益，都来跟张绣申请销售权。
但是最让他看好的，无疑是蔡瑁了。
毕竟还有黄月英的这一层关系搭桥，做事儿也方便一点。
如今蔡氏有了张绣撑腰。
刘表对蔡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牵扯到荆州的利益，他根本不想多管。蔡氏也是拿捏了刘表的心理，正大光明地跟张绣合作。
张绣做出恍然大悟的反应：“哦～原来舅兄是为月英纸的销售权而来的！”
“月英纸？”
蔡瑁愣了一下。
张绣解释道：“此纸是月英不辞劳苦，钻研好几月出来的成果，当然要用她的名字来命名，以后此纸正式命名为月英纸。”
“月英纸！好名字。”蔡瑁恭维。
张绣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月英纸的销售权我可以全权交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蔡瑁肃然而待，提耳恭听。
“所售纸张，不要财物，全部以粮食来兑换，不要钱，只要粮。”
蔡瑁愣住了：“侯爷这是何意？粮草我蔡家并不缺少，何必如此大规模地积攒粮草？再说，钱物比起粮草，便于携带，为何非要用粮草作为兑换之物？”
张绣笑道：“若是在太平盛世，自然以财货为主，但如今乱世天下，群雄征战，导致百姓民不聊生，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粮草产量大幅度下降，我料定明年之后，粮草价格必定翻倍增长，而且是有价无市。”
“等到人们为粮草发愁之时，纸还会重要吗？”
蔡瑁仔细地想了想，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侯爷的意思是，今年提前利用月英纸的便利优势，在粮草危机来临之前，囤积足够的粮草。等荒年来临，我们便可坐地起价，高价出售粮草？”
张绣点了点头。
“嘶！”
蔡瑁倒吸口凉气。
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张绣。
年纪轻轻的张绣老谋深算，走一步看十步，今年才刚刚起步，他就已经准备着来年的计划。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会预判出明年发生之事。
同时，也怀疑明年是否会有粮荒之灾。
其实能够预测到明年会有荒灾，是张绣根据历史轨迹的改变，还有后世的记载推断出来的，后世记载：199年己卯建安四年，夏四月大旱。秋九月，汉水溢，江淮间民相食。
中原战乱，粮食产量必然不高，这导致相对稳定的南方就成了粮食的主要供应地区，要是南方出现粮荒，那粮荒将会蔓延到中原地区。
为了确保粮草的到位，张绣说：“此一条必须达到，否则，我只能换一个愿意合作的人来售卖了。”
蔡瑁思考着问：“侯爷说明年会有粮灾，有多大把握？”
“八成。”
“八成？”
蔡瑁瞪起眼睛，张大了嘴。
八成的把握超出了蔡瑁的预料，这几乎要确定明年会有粮灾了。
“侯爷莫非戏言尔？”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会拿粮草的事儿开玩笑吗？”张绣严肃地说。
蔡瑁盯着张绣。
再三的思考后，咬了咬牙：“既然侯爷能有如此大的把握，那我蔡家就跟着侯爷豪赌一场，我答应侯爷，只用粮草换购月英纸。”
张绣不容置疑地说：“换来的粮草，你三我七。”
我尼玛！
蔡瑁差点要暴走。
乌鸦都没有张绣的心黑啊！
用粮草换购，光是运费一项都能抽取一成的利益，张绣再抽走七成，他幸苦一趟只能赚到两成？
看到蔡瑁瞪起眼要暴走，张绣仰起脸逼视着他：“三成已经不少了，若是舅兄不愿意的话，我只能另请他人了。”
不要小看了三成，量变能达到质变。
蔡瑁又咬了咬牙：“好！三成就三成！”
张绣满意的大笑起来，热情的招待了蔡瑁，那笑容，那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国色天香的美女一样。
看得蔡瑁心里发毛。
这个时候，呼厨泉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关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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