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法师吗？也不像……”
王歌听了琅黎对百谷的描述，还有百谷的自述，本以为是亡灵法师，但显然不对。
亡灵法师也不是没见到过，就算是玩家之中走亡灵法师的人也不少，光是在法大做起源法师任务的时候，就至少见到过四位亡灵法师。
只是，他们也不会变成如今百谷这个模样。
百谷身上的生命气息并不弱，而真正修成，成为一具枯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小的可怜，在王歌看来，这更像是血肉重塑。
不过猜测的事情也无法说出口。
琅黎道：“那就开始呼唤神明，回应呓语吧。”
“好。”
百谷坐上了一个祭坛，开始做准备。
琅黎解释道：“这其实是一个在六百年前被发掘出来的大墓，内人想要用亡灵之法，与曾经的存在对话，唯有在这祭坛上，才能听到神明的呓语。”
王歌微微点头，差不多就是挖了个墓，找到了这“对话过去”的职业道路，然后用尽一生开始钻研，身体也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在不久前，终于听到了神明的呓语。
祭坛上，九朵白色火焰升腾而起，当百谷在祭坛中央盘腿坐下的那刻，血色的纹路从她的身下蔓延到了整个祭坛，最后连接上了那九朵白色的火焰。
王歌能够清楚观察到百谷的面容露出一丝痛苦，精神力正在飞速的衰弱。
精神链接！
下一刻，坐在祭坛上的百谷觉得呓语突然清明起来，虽然依旧听不清，但已不是模模糊糊，精神力也没有像是被撕裂的痛楚。
“只，我在聆听您的旨意……”
精神连接之后，王歌也能听到这所谓神明的呓语，面色逐渐变得怪异，因为这并不是“呓语”，人家是正儿八经在说话的，只是因为“信号”不好，也就是暗压之瞳的存在，导致断断续续，又因为那种语言或许百谷从未听过，显得有些模糊，加在一起就变成了“呓语”。
王歌努力听了几个音节。
“打…渊…门…临…你……”
琅黎小声道：“怎么了？”
“就……”
王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怎么听都像是打开深渊之门，恶魔降临什么的。
至于琅黎口中的最近才听到神明的呓语，也许是因为暗压之瞳的封印减弱，外加自己这深渊序列的到来，并且使用了几次深渊的力量吧？
“没事，看着吧。”
不断地等待，终于，似乎台上的百谷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回应，抬手间，白色火焰高窜，口中属于深渊恶魔的古老语言不自觉开始吟唱，双眸迸发出了墨色的渊芒。
下一刻，一道裂隙缓缓打开，似乎在与这个世界的封印做对抗，忽大忽小。
属于深渊恶魔的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充斥了整个空间。
“这到底是什么？！神明？！”
琅黎张大了嘴，这邪恶的感觉，怎么可能是神明！
一种大事不妙的情绪正在蔓延。
“不妙，快，跟我一起打断百谷！”
琅黎刚刚抬手准备施法，就被王歌拦下：“别急，再看看，你我都不可能驱逐那只眼睛，不管这是什么，多少也是一个机会，毕竟……不会更糟糕了，对吗？”
“这……”王歌都这么说了，琅黎只能作罢。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三天三夜。
如果不是王歌精神力足够澎湃，恢复速度足够快，也差点都要撑不住了。
百谷本人更是不用多说，在恶魔气息的感染下，原本还剩下的半个肉体已经完全被腐蚀，只剩下了一具森森白骨。
直到裂隙之中，一只恶魔之手伸了出来，代表着这场深渊入侵与暗压之瞳的拉锯战分出了胜负！
“新的世界！这是……美妙的魔法味道！”
先锋探路的恶魔，是一只五阶的上位恶魔，显然不是那只恶魔之手的主人，犬面单角，背有双翼，身上闪烁着墨绿色的恶魔铭文。
琅黎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单是那传来的压力，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王歌抿了抿嘴，虽然内心早就确认了是深渊裂隙，但也直到这一刻，才放下心来。
先锋恶魔看向百谷：“你做得很好，伟大的真魔千帝大人，会赐予你万古不朽的魔躯！”
本来还在推测到底是八域和深渊王庭之中的哪一方，听到“千帝”就知道是修罗域，千申的老祖了。
想当年，第一次入深渊，找黑魔王宝藏的时候，拿得就是千申给自己的“千帝”令牌，那是修罗域身份的象征。
“桀桀桀，你们两人，也是这次深渊吾等降临的功臣，如愿拥抱深渊，都会有机会的。”
恶魔先锋看向三人：“现在，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具体是何种原因，导致吾等降临如此艰难。”
琅黎眯起眼睛，有些担忧地看向百谷。
深渊，真魔，魔躯……
现在就算是从来不知道深渊存在，但也知道“恶魔”一词代表着什么。
没想到，他们的这次回应，竟然将深渊的恶魔带入了这个世界。
此刻，琅黎内心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关闭这条裂隙，抬手法杖出现。
银月圣剑！
一剑劈向了恶魔先锋。
“呵呵，无趣。”
一声爆鸣，先锋恶魔直接肉身硬抗这银月圣剑，极高的元素抗性，加上恶魔强大的肉体，纯粹的力量，并不受到世界规格的压制。
轰！
一拳击碎银月圣剑，随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轰向了琅黎。
王歌念头一动，一个护盾挡在了琅黎身前，当然，也没全部挡下，主要是想让琅黎吃点苦头。
咚！
一圈砸在了王歌的法术护盾上，隔山打牛的力量化作一道气劲轰击在了琅黎的胸膛。
百谷情急之下：“大人，请饶他一命！”
“嗯，本座就当是想要考验一下我的强大了，对了，本座，上位恶魔，修罗域第一千四百八十二军统领，斯瓦达，希望接下来，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斯瓦达上位。”
斯瓦达说的很高情商，只是考验，不是挑战威严，因此死罪可免。
随后，斯瓦达看向王歌：“你呢，是否也要考验一番本座的实力，是否值得你们效忠。”
恶魔入侵……
如果没有自己削弱暗压之瞳，没有自己带来深渊序列的力量，百谷就算再如何，连深渊都不知道，又如何沟通深渊，更何谈听到恶魔的呓语？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自己平了才行。
更何况，借助深渊的力量，说不定真能把那只眼睛给驱逐了。
那块令牌本就是0卡牌容量，一直是被丢在神魔背包角落的。
刹那之间，一块令牌飞出。
斯瓦达抬手接住令牌的刹那，瞳孔猛然变大，身上的深渊力量不受控制的倾斜，立马单膝跪地：“见过千申魔子大人。”
见牌如见人，这牌，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从何获得，但这就是恶魔的秩序，没有任何的怀疑。
见状，琅黎和百谷都惊呆了，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这等地步。
王歌沉吟片刻：“回去告诉千帝，或者直接告诉千申，这个世界你们能够联系到，皆是我为深渊序列的原因，而我，并不想要入侵这个世界。”
“是。”
斯瓦达低着头，内心猛然一跳，深渊序列啊！
这可是最近才结束的事情，一共才九个深渊王座，对应着九个深渊序列，而就九位之中只有一个人类，那可是跟深渊王庭之主称兄道弟的存在。
知道了王歌身份之后，斯瓦达态度更加恭敬，继续等待着王歌的吩咐。
王歌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大致是……”
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尽量详细的说了一遍。
随后，王歌顿了顿：“希望可以帮忙，驱逐那只眼睛。”
“是，我会把您的一切原模原样告诉千帝大人和千申魔子。”
“嗯，去吧。”
话音落下，斯瓦达再次钻入了裂隙，回归深渊。
出奇的安静。
王歌被看得发毛，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那……”
“这是深渊，如果说大千世界是一棵树，这个世界只是其中一棵果实，而深渊，就是树的根系，源源不断的传输给了树以养分，当然也需要让一些果实落入地面，成为他们的养分。”
“所以，深渊的任务就是入侵一个个世界，带回去各种资源，奴隶……”
“你所谓的神明呓语，并非神明，而所谓真魔，与神明其实在能力上并无太大差别。”
王歌只解释了这么多，本来自己没打算对付暗压之瞳的，毕竟不是自己能办到的，但现在，有了深渊的帮助，似乎可以一试了。
只是在极南之地。
法神幡一哆嗦：“我日啊，小祖宗，这个世界开启深渊裂隙了。”
“深渊？”
奥千帆从冥想中睁开眼，下意识就想到了魂命之花；“你是说那家伙打开了深渊裂隙……入侵？不，不对，要入侵早入侵了，难道是……”
说完，看向了那晴朗的天空。
“不知道，要是真这样也好，早点跑了，我真怕你被他们给宰了。”
奥千帆翻了个白眼，请金露他们到法神幡中一叙后，法魂继续壮大，已经超过了之前给王歌的那法魂，再有一些，差不多就勉强能算成熟了。
“没事，那两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我还等着王歌打……呦吼吼，呦吼吼。”
奥千帆一想到能报复奥庭絮，就又忍不住猪哥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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