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手机铃声。
程子谦艰难的睁开眼，眼前十分模糊，看不清楚周围的情景，只感觉有些昏沉。
他隐约记得那晚和秦羽墨约好兜风，欣赏着魔都近郊风景和城市夜景，感怀着心中仗剑走天涯，并畅想着看遍这个世界的理想。
一切显得如此正常且安逸。
可忽然前面出现一个黑猫，可能是注意力不够集中，又或是黑猫的颜色过于隐秘于夜色中，等看到它时就要撞上去了。
幸好他一个急刹，绕过了依旧还在原地停下了舔舐肉爪动作的黑猫，却一不小心冲出了车道。
然后，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
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好像身后又被什么给撞了一下，耳边传出秦羽墨惊叫，随后他就没知觉地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适应了眼前的场景，瞳孔渐渐有了神采。
雪白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和消毒水味道，不用猜他都知道一定是在医院。
“难道我又要穿越了，还是说，先前与爱情公寓众人的相遇只是一个梦？”
正在他小声的喃喃自语的时候，隔壁的床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你没事儿吧？”
程子谦双眼徒睁，听到这道声音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脖子有些僵硬的侧过头，果不其然，隔壁床铺的正是胡一菲。
看来，之前的不是梦，都是真的，我也没有二次穿越。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不已。
他不由问道：“一菲，你也出车祸了？”
这场景怎么莫名的相似，我怎么又出车祸了？
等等……又？我为什么要说“又”？
“出你个头，你脑子被车撞了。”
“诶，你怎么骂人呢？”程子谦一愣，没想到胡一菲的反应这么激烈。
我好像没得罪她吧？
“一菲不是在骂你，咱们真的被车撞了。”
另一边传来秦羽墨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秦羽墨躺在另一张病床上，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看起来倒是生龙活虎的。
“我记得好像是我昨晚撞到了什么？”
秦羽墨给他纠正：
“首先，我们确实是被车撞了，也不知道我们都冲出车道了，居然还被追尾了。”
在程子谦满头黑线的神情中，秦羽墨接着道：
“其次，我们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应该是大前天晚上才对。”
“啊这……”
程子谦哑口无言，说不出话，“这也能追尾，这么衰？”
都怪那只猫。
“抱歉，都是我的错，你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刚醒来有些头晕。”秦羽墨摆摆手，看样子不像介意的样子。
倒是程子谦看出对方眼底有种异样的兴奋。
你这股兴奋劲正常吗？
万幸，他检查了自身，没有什么大毛病，不幸中的幸运，得知了自己只是又添了一道两公分的伤疤后，他猛地松了口气。
等等……我为什么又要说“又”？
“一菲，你又是为什么进医院的？”
他再转回头，看向盘腿坐在病床上啃着苹果抱着平板的胡一菲。
“心肌梗塞，都是股市波动给闹的。”
胡一菲愤愤道：
“我的公司会混乱的，整个市场都会混乱的，甚至一想到这个，我感觉我心跳都混乱了。”
程子谦默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当你发现你拼尽全力要拯救股市的时候，结果股市自己就好了。
其实她并没有在其中发挥太大作用。
哀莫大于心死，这也是胡一菲将会退出金融行业的原因。
对于她这种女强人来说，若是不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她宁愿换个活法。
但心肌梗塞在从你口中说出，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你心也是真哒，程子谦心中默默道。
这时，唐悠悠和陆展博几人提着果篮走了进来。
“你们来啦。”秦羽墨先一天醒来，对此见怪不怪，朝他们招招手，“有没有问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难道还打算继续飙车？”程子谦忍不住问道，心中已经有了阴影。
两个轮子的肉包铁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四个轮子的比较安全一点。
秦羽墨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胡一菲迫不及待抬起头：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市场还等着我出去拯救！”
“你省省吧，老姐。”陆展博叉着腰，对于这几天胡一菲执拗要出院的行为有些无奈：
“这几天就当是休假，你已经三年没有休假了。”
唐悠悠点点头，“医生说你这几天都需要静养。”
她转头又说道：
“至于子谦和羽墨，你们还需要观察一天，要是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程子谦随意摆摆手，撑坐起来，“我不急。”
“不行，让我出去！”与之相对的是胡一菲的急躁，她在几人的阻拦下，执意想要下床：
“现在市场情况紧急，这次大跌就是信号，市场还需要我去拯救。”
关谷神奇递了根香蕉给程子谦，顺带给自己剥了个桔子：
“你又不是奥特曼，地球少了你不会不转的。”
“你们不懂，这些经济数据就像比基尼，它暴露出来的东西并不重要。”
胡一菲将手中平板上的数据曲线示意给众人看：
“掩盖住的部分才是最重要的！新一轮金融危机马上就要来了，我是巨浪中的舵手，水手们都在看着我呢，我不能见死不救。”
程子谦想说，事实恰恰相反，你的水手们还以为你正在力挽狂澜，都躺平了。
他吃了几瓣桔子，表情未变的把剩下的一半递给秦羽墨，贴心道，“很甜。”
秦羽墨不疑有他，接过来一口咬下，然后一边面目扭曲，一边拼命伸手过来拍打他：
“我信了你个鬼，好酸！”
程子谦这才没有掩饰自己的反应，嘴角被酸得微微抽搐。
见到两人的反应，关谷神奇默默把手中的另一半桔子放下，很自然的拿起了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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