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将问我作为一个正经的本科大学毕业生，自然对文言文有一定的基础了解。
他听得懂，眼前的男人是在问今年是哪年。
但事情转变得有点快，将问我一时有点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毕竟画风都不一样了。
上一秒才被漂亮的金发美少女背刺一把推进海里，下一秒就变成了在纯白空间里，被一个皇帝打扮的男人询问今夕是何年？
而且，为什么在大不列颠的始源之地里沉海之后....会见到天朝帝国的皇帝啊？！
你这历史发源地都不一样了吧？
而且，黑色的龙袍....据将问我浅薄的历史知识，天朝帝国应该是从汉文帝才开始把皇袍改成黄色，记得是因为按顺序顺下来是土德什么的。
眼前之人身着代表水德的黑色龙袍，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那一位千古一帝。
但秦始皇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问你今年是哪年.....
将问我认为对方的下一句话应该是要自己V他50，作为在现代重整基业的启动资金。
所以，比起相信眼前的人是秦始皇，将问我更怀疑是不是自己中了坏女人的幻术。
“呃...内什么....”就在将问我还在支支吾吾的时候。
刚转过身的他，又听到了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
“不用在意！老前辈就是太执着了！知道未来又能怎样呢？你我都不过是在抵达死镜之前的一缕残念。”同样是男人的声音，却更加高亢洪亮。
将问我循着声音转头，但那人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并亲切地抬起手勾搭住了将问我的肩膀。
汗毛炸起。
‘是我太虚弱了的原因吗？他是怎么来到我旁边的？？！’将问我震惊于男人的手段。
从声音来看，明显他说话的时候距离自己还有着一段距离，回过头时却已经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是空间移动，还是别的什么？
而不同于将问我的拘谨，这个男人明显没有什么边界感，都产生肢体接触了才想起来要打招呼：
“哟！虽然你的发色和龙角看起来不太对劲，但应该也是正宗的神州人吧？不用那么害怕，这里都是自己人！神州人不骗神州人的！”
这时将问我才注意到，搭着自己肩膀的这个新出现的男人也穿着龙袍，但却是正经的黄色。
而且明显做过修改，凑近了细看之下发现其样式极为精简，更加修身且只保留了属于龙袍的一些专属绣纹。
而男人竟比如今186cm的将问我还要再高出整整一个头，身形也比将问我壮硕得多，高耸的两块斜方肌把龙袍撑得格外“宽敞”。
他跟将问我打完了招呼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突然抽了抽鼻子。
然后又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对疑似始皇帝的男人说道：“唉，老前辈，如果我的鼻子没出错的话....他好像跟那孩子一样啊？！”
将问我还有些迷惑，但始皇帝显然已清楚这番话中的指向，皱起眉头重新审视起了将问我。
始皇帝的眼神极具压迫感，再加上另一个手段神秘的肌肉皇帝近在身旁甚至还“控住”了自己，将问我更加不敢乱动。
几秒后，始皇帝才给出了回应：“单论躯体的话，他确实和她的情况一样。”
“我就说嘛，我的鼻子很灵的！”
得到肯定的肌肉皇帝开心地拍了拍将问我的肩膀，“哦对了，还没介绍一下呢！你的年代应该是在我之后，不解释清楚的话，你会感到困惑也是正常的。”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将问我看向前面：“看你的样子应该猜出来他是谁了吧。这位可是我的大前辈，如假包换的「始皇帝」！”
始皇帝回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算是默认。
肌肉皇帝又竖起拇指指向自己：“而我呢，从小就喜欢跟人争拳斗脚，后来也自封了个「远武帝」的名号。毕竟当初那什么「末皇帝」的称呼实在是太难听了，感觉天生低人一等，我就直接炒了那群聒噪的老头，自己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将问我愣住了。
其实他已经相信黑袍的皇帝就是嬴政、政哥哥了，但他没想到勾搭着自己的居然会是那位「远武帝」。
眼前的这位爷，就是这条世界线里变动最大也收束最大的点。
当初将问我刚穿越过来，在了解到「远武帝」的生平后更是直呼玄幻。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其实大体上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也没有像是某月史那样出现历史人物变性的情况。
但！
既然说是“大体”，那自然是有“特例”。这个世界线上，历史变动最大的部分无非就是近代史这左右一百多年。
那一年「远武帝」出生了，整个神州大陆都在低语着他的名字。
咳咳，也没这么离谱。
但这位爷做的事对于将问我这个异界来客而言就真的格外离谱，包括但不限于——
热电两次工业Gm与两次SJ大战提前，在超凡力量存在的这个变数下，另外两片大陆都试图将战火烧向神州，结果被「远武帝」挨个反打了回去。各种文物和艺术品被他顺手带回神州不说，撤军之后还随便找了个借口逼源地大陆签了个多对一的不平等条约。
直到现在源地大陆上的各国还欠天朝帝国不少真金白银呢。
而那些工业革命的相关技术，也是在那次「远武帝」的“横行霸道”之下被带回了神州，以至于这个世界线的神州在科技发展的速度上稍快了些。
然后，面对新技术以及灵子潮汐的到来所导致的双重变化。「远武帝」又以雷霆之姿，以个人武力把神州上下全部扫了一遍，连山沟沟里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都没放过，最后实现了全神州大陆的交流互通。
（pS.郑重声明，本文纯属架空异世界，虚构剧情和现实完全无关。作者的屁股又红又正，不存在任何偏离中心思想的可能，作者时刻谨记着伟人们的付出，该设定仅为剧情合理需要，切勿当真，切勿认真。）
最后，「远武帝」不干了。
在大幅度改变了世界线走向后，这位以力证道的皇帝突然就开摆了。
而且不仅是自己开摆，他还强迫其他人一起开摆。
把皇朝上下撸了个干净，把各项职能全部甩给新创立的众多平级部门后，「远武帝」直接带着自己庞大的后宫以及十数得力干将消失于人世间。
就这样，除了没有结束封建帝制之外，世界线又莫名其妙地收束了回来。
说实话，当初将问我看到这面目全非的神州近代史简要时，他第一时间就在怀疑「远武帝」是不是穿越者。
但近代的历史保存得更为良好且更加详实，无数的细节都证明了「远武帝」应该是地地道道的土着。
他就是真的牛b。
而说道他为什么这么牛，那就离不开异管局记录中「远武帝」极其夸张的个人武力。
他本人也亲自承认过，他已经抵达了「太一」之镜。
也就是灵能者第六阶的境界。
而已知的，唯二的六阶灵能者，除了「远武帝」之外就是两千年前那位同样拿着龙傲天剧本的「始皇帝」。
这也是出现在这纯白空间当中的两位皇帝的一个明显的共同点。
“嘿，嘿！”见将问我突然走了个大神，远武帝又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这么惊讶，不会是我的粉丝吧？难道你的年代距离我的年代不远？”
“呃....是的，咳咳，我是说.....是的。”将问我才回过神，“今年是2023....哦不对，已经是2024年了，公元2024年。”
“还不到一百年吗，倒是挺近的。”远武帝点了点头，“总比我和老前辈好，隔了几千年都有代沟了。我之前说我是最后一个皇帝的时候，他差点没气死。”
“哼！”被cue的始皇帝冷哼一声。
见两位大佬的话题暂时结束，将问我赶紧抓住机会拿回交谈的主动权。
“那个，两位陛下.....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将问我赶紧问点关键的问题。
远武帝热情且嘴快：“这里是个节点，夹在灵海与现实之间的唯一节点。它的存在，既是意外，也是注定。”
“‘节点’吗？有人告诉我说这里是「塔」，疑似能通往「灵界」....等等，是「灵海」而不是「灵界」吗？”将问我突然发现了这个一字之差，陷入思考。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当初艾妲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有介绍过，「阿瓦隆」是“灵海的门户”，但在后续对「塔」的介绍中，她又举出了「灵界」的说法。’
‘这两个名词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啊.....’
远武帝这时也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就是「灵海」，而不是「灵界」。一字之差，内在的联系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是‘界’的话，是不是有点两界分隔的意思呢？但「灵海」的存在其实是无处不在的。”
“「灵海」并不是物质的，它是纯粹精神的存在，甚至....用‘存在’来形容它都不太对。”
“意念啊、意志啊、精神力量啊什么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就是在那儿，充斥着整个世界，整个宇宙。”
“「灵子」？”将问我突然插话。
“那是什么？”远武帝对这个词汇不太了解，毕竟灵子与灵能的统一说法出来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呃，就是一个现代的科学研究结论，有大量的成果证明：环境中有着无处不在的灵子，灵子与灵能产生共鸣，灵魂的力量才得以被投射到现实。”
远武帝想了想，觉得应该就是一个东西：“如果在你的年代里，科技真的能涉足到超凡世界的话，那你说的「灵子」应该就是「灵海」中的‘水滴’了。”
“也就是说，「灵海」其实是类似于大气环境的东西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灵海」确实不是什么距离我们太远的东西。”远武帝给出肯定。
“那既然这样，这个「塔」，这个节点又是怎么回事？”将问我追问。
“嘛，连泰拉都有冰冷刺骨的两极，灵海有个尽头也没什么吧？这个节点的后面，其实就是类似的东西。”
“等等，等等！这不能放到一起做对比吧？我完全没听懂啊，能说得确切一些吗？”
这时，始皇帝开口了：“不是精神的海洋有了尽头，而是‘这里’的存在让现实与精神有了一个特殊的交点，然后，交点两边的东西才因此变得特殊。”
这会儿将问我听懂了。
「灵海」确实就是跟大气环境一样的东西，「灵子」对于灵能者来说就是氧气，按理来说裹住星球的大气环境应该是对地表上的生物一视同仁的。
但总有些特殊的地理位置，会影响所在环境的大气组成、还有密度之类的东西产生变化。
不是「灵海」特殊所以有了「塔」，而是因为「塔」比较特殊而导致「灵海」发生了变化。
“哦，了解了，感谢陛下的解答。那为什么会有这个节点呢？”理清了鸡与蛋的先后，将问我反而更加不解。
毕竟灵能是讲唯心的，不是你有个什么神秘磁场就能发展出一个独立小世界。
“哼，说到这了还不明白吗，当真蠢笨。”
“唉，当然因为「人类」啦！”
始皇帝有些不满，远武帝倒是补上了解释。
“是「人类」的出现，使得这个节点逐渐成型。说起来，你既然能进到更深处的‘这里’，那你应该也是与我们‘相同’的。”
今天全是新知识点，将问我迷惑完了：“相同？我只是平民啊，陛下！”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远武帝摇了摇头，而始皇帝则是一挥手。
随着政哥哥的袖袍甩动，纯白的空间产生了变化。
环境一转，三人突然出现在了一个极为空旷的废墟当中。
或者说是遗迹。
苔藓与杂草丛生，墙体裂缝密布，倒塌的石柱错乱。唯一完好的，就是面前的巨大壁画。
粗看足有百米高的壁画上内容极其丰富，但大部分细小的、像是文字的痕迹都已经被岁月所消磨，只有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极其醒目的几个图案仍然保持着较高的可辨识度。
而位于石壁最下面、三人视线正前方的，便是由左到右，从高到低再到高，以微笑一般的弧度排列的七幅壁画。
更准确地说，这其实是七个“标志”。
七个标志的刻画纹路竟是老旧不同，其中几个标志更像是被人重复刻画覆写一般，线条格外地杂乱。最下面、也是正中间的那个标志最为残破，凹陷度比其他六个要深不止一点，线条多而乱像是一个黑色的线团，已彻底看不出纹样。
但它们的奇特还不止如此。
将问我第一眼就发现了，七个标志中，有三个标志的纹样正在发光。
由明亮到暗淡排列，分别是左数第一个，右数第一个，左数第二个。
将问我的注意力自然是更多地放到了最亮的左数第一个标志，它的亮度明显比另外两个要高出许多。
于是将问我走近了。
他看清了左数第一个标志的纹样。
尽管纹样的刻画深度较浅，总体样式还是比较地模糊，但拜左数第一个标志是七个标志中“最新”的那个所赐，将问我还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纹样。
上一次看到，还是在镜子里。
那是一朵由凸起的线条所勾勒出的三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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