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这些……都是真的吗？”穆炎姝的语气有些不坚定道。
姜诚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子，直接丢向了穆炎姝。
“诶呦！”穆炎姝的头冷不防中了姜诚扔的石头，直接疼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喂，你干嘛！”
“痛了，就代表是真的。”姜诚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你也别扔石头啊！”
“我要是用手，现在你就躺在地上了。”姜诚实话实说道。
如果他一拳头下去，就算是自己再竭力克制，穆炎姝都会直接被打晕过去，甚至是有被打成脑震荡的风险。
“切……”穆炎姝瘪了瘪嘴，“你的实力不也就地煞境吗？”
“难道你还能一拳打死我不成？”
还真能……
不过，姜诚也只是笑笑。
“开个玩笑，穆姑娘你别介意。”
随后，两人继续朝前走着。
除了穆王府仅存的那些断壁残垣之外，地上还躺着不少的人。
有普通人，也有修士。
但是他们要么是躺着，要么是趴着，而且全都无一例外地看上去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极度虚弱。
显然，所有人都被姜诚操控的吞灵阵给灼烧和吞噬干净了法力。
姜诚也正如他说的那样。
虽然地面上躺了很多呻吟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死人。
穆炎姝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张大了嘴。
最后，她不得不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唇之前。
这，这……都是真的！
这些人不是别人，全都是穆王府的人。
很多，穆炎姝还认识。
确实有打杂役的普通人。
但是，更多的还是修士。
有刚跨入修仙者门槛的玉清境，也有太清境。
甚至……连三才境的修士都躺在了地上！
这，这法阵也太恐怖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姜诚刻意不让法阵攻击人，那现在他们就不是躺在地上虚弱地呻吟了。
而是……死。
“穆姑娘，我不喜欢杀人。”
姜诚挥动着手指，法力锁链在前面开路，为姜诚和穆炎姝扫开一条路来。
“穆姑娘，你认识穆川吗？”
“穆川？”穆炎姝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
“我知道，穆长风身边的一条狗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极北之地有些势力，根本就不会被穆长风给看中。”
“嗯，没错。”姜诚点了点头，“就是他。”
“他当初想要杀阿雪，还折磨了一个姑娘，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这样的事情？”穆炎姝皱起了眉头。
家族里当初传来的消息，可是皇女殿下突然出手才抓了穆川。
现在看来，肯定是有人说谎了。
而那个人，必定不可能是姜诚。
他没有撒谎的必要。
“即使是……我亲眼见过那个女孩被折磨之后的样子，即使我之后已经是满腔怒火。”
“但是，就在我的手即将要落在穆川的身上，给他最残忍的一击的时候，我停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住。只要我的拳头落下，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就会万劫不复。”
“但……”姜诚轻叹了一声，“我没有杀他。”
“你没有杀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姜诚摇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姜诚。”穆炎姝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把穆川给杀了。”
“穆姑娘，你杀过人吗？”
“姜诚，在这穆家，到了我这样的岁数，是不存在从没有杀过人的人的。”穆炎姝道。
“……”姜诚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诚，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穆炎姝走上前了几步。
“无论你怎么做，你都不可能做到一辈子不杀人。”
“普通人或许可以做到，但那也仅限于普通人。”
“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天赋足以成仙。你的寿元会很悠长，很悠长。你怎么可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杀人？”
“这根本就是做不到的。”
“那穆姑娘，我又还能选择什么来作为自己最后的原则呢？”姜诚问道。
“你……”穆炎姝看着姜诚。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诚这个想法，在她看来甚至是有些可笑的。
不杀，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作为修士，自己最后的原则究竟该是什么呢？
“或许，你可以选择善恶分明。”
“可善恶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分清。”姜诚叹息道。
“我一样做不到不错杀一个好人。”
“……你怎么这么呆？”穆炎姝的声音高了几分。
“你怕错杀好人，那就不怕错放坏人吗？”
“你究竟在坚持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是做不到的！”
“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你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穆姑娘，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但……”姜诚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还要好好地想清楚。”
“这并不完全是善恶的问题。”
“随你了，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善念，而让恶再为祸天下。”
……
终于，在路上，姜诚和穆炎姝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云天等人。
云天也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但是他是躺着的，因此看到了姜诚。
在看到姜诚的那一刻，云天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
“姜……诚……”
“嗯，是我。”姜诚走到了云天的身边。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我该走了。而且，我不太喜欢别人盛情挽留我，所以还是决定就这么走了，挺好。”
姜诚顿了顿，继续说道。
“云天，你一动不动的样子，倒是才有几分石佛的风范。”
“姜诚！”
云天的身边，另一个声音响起。
是穆长风。
他看到姜诚的时候，已经是睚眦欲裂。
显然，他们之间的隔阂早就已经是不可调和了。
“世子大人，你又有何吩咐？”
“姜诚，你带着这个贱人敢走出穆王府一步。我保证，今后你们会死得很惨！”穆长风咆哮道。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和姜诚见面时候那种虚伪的斯文。
“世子大人，我相信你的保证作数。”姜诚继续说道。
“所以，证明给我看，你是对的。”
“穆长风，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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