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这，恐怕是不太妥当吧？”姜诚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岁，可不能当你的老师。”
“如果叶老不嫌弃的话，我们经常交流一下阵法的心得也是可以的。”
“拜师的事情就不用了，我真的承担不起。”
“那……也行。”
开玩笑，自己这种阵法造诣估计在整个七界里也不算多。
那是因为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感悟力。
这种天赋甚至都是根本遇不到的，所以就算姜诚真的讲了，对于叶青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除非他也能运气爆棚，刮奖刮到另一个王级的身躯。
而且还得保证有一个究极善解人意的帝级姐姐……
……
姜诚的想法和反应是在叶青的意料之中的。
叶青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是姜诚既然已经答应和自己做探讨，那自己多少也会学到一些东西。
这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毕竟，在叶青眼中，姜诚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他终生受用了。
但……他现在很危险。
叶青现在十分纠结。
如果告诉了姜诚他有危险，云天已经在外布好了杀阵，就等着姜诚自投罗网了。
那这个大陆未来就少了一个绝世之才。
但如果自己告诉了姜诚他有危险，那……自己就相当于背叛了穆亲王。
事实上，穆亲王从未对不起过叶青自己。
反而，对他是知遇之恩。
叶青能够走到这一步，成为闻名大陆的阵法大师之一，穆家的推动功不可没。
无论穆家在其他的方面如何，对于叶青，也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我……能这么做吗？
“叶老，叶老？”姜诚看着有些出神的叶青。
他的脸上几乎已经满是纠结了。
“老朽，没事……只是人老了，有的时候注意力都会涣散了。”叶青摇了摇头。
“叶老，我想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了。”姜诚却已经明白了过来。
“叶老，你是担心……穆家会卸磨杀驴吧？”姜诚笑道。
随后，他看到了叶青的神情从沉郁变成了惊诧。
“姜诚，你，你怎么知道……”
“叶老，有些事情我无法和你细说。但我可以和你说一些我可以告诉你的。”姜诚走上前几步。
“希望你，出了这里，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老朽可以发誓。如果将你的事情说了出去，老朽晚年惨遭不详，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姜诚还要说什么，但是叶青已经发了这么毒的誓言了。
晚年不详这件事，可是所有无法成仙之人在生命最后的岁月之中，最怕遇到的事情了。
因为那代表着，他的最后生命会在极度可怕的经历之中结束。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个现象。
一般，修士们都将这个称之为……报应。
其实，姜诚说的并不是很重要。
如果叶青要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叶老，那我就告诉你一些。”姜诚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切都要从我刚到天武城说起。”
姜诚将自己刚到天武城之后，遇到周峥，进入国色，冲灵丹，穆王府，还有械魂宗刺客，以及现在的一切大致经过都告诉了叶青。
不过，关于穆炎姝的那一部分，姜诚都选择了略做修改或者干脆就没有说。
因为，穆炎姝就在这里。
而且，她已经完全表明了支持阿雪的立场了。
……
“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叶青无奈地摇着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穆家和皇女之间的暗斗已经到了这样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如果一切真的如姜诚所说，那么他百分之一百不可能选择加入穆家。
那岂不是意味着……
……
沉默了良久，叶青长叹了一声。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劝姜诚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姜诚和穆家之间，一定是不死不休。
“姜诚，老朽知道无法改变你的想法。老朽不求你什么，但有一句话……老朽也不想再憋在心里了。”
“叶老，但说无妨。虽然你也是穆家的人，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是深明大义之人。”姜诚点了点头。
“如果，老朽是说如果……你可以假装答应加入穆家，再徐徐图之不好吗？”
“老朽实在是不想看到……为了这样的帝国权争，让大陆上失去一个绝世天才，一个……足以成仙的天纵之才！”叶青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姜诚小友，只要先避过这一劫，老朽可以从中周旋。只要小友你能够逃出穆王府，一切就都结束了。”
“叶老……”姜诚看着叶青。
他突然有些感慨。
像叶青这样，真正为整个大陆修仙界着想的人，已经不多了。
很多的修士，早就因为外在的东西，而彻底忘记了到底自己当初修炼的目的了。
当获得了力量，就克制不住想要获得更大的力量。
如果自己得不到，那么宁愿毁掉也不会给其他人留下。
所谓机缘，杀人夺宝也一样是机缘。
在一个月前，姜诚感觉自己还天真地相信着，修仙者大部分都并不如自己在曾经的小说中看到的那样。
而现在，或许是自己错了。
像叶老这样品质的修仙者，太少了。
真的，太少了……
无论何时何地，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时间考虑到自己的。
所谓的舍己为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没有脑子的圣母。
呵呵，多么白痴的人啊。自身难保的时候都还想着别人。
以为他会念着你的好吗？
不，不会的……没有人会对你感恩戴德。
只会有人在你死亡的坟墓之上肆意凌辱。
甚至那些人，就是你曾救下的人。他们将你的的拯救作为理所当然。
当你无法再拯救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倒戈相向。
即便，你是为了他们。
但是你就是错了。周围的人，也会冷眼旁观，嗤笑着你的愚蠢。
好像……和我前身看到的那些键盘侠，没有任何区别。
当一个人真的想要黑你，你的辩解都显得无力与可笑。
毁掉一个人，只需要一张键盘，仅此而已。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所思所想。
叶老，就是那种“愚蠢”的人。
阿雪是，小雅是，红衣姑娘是，月姑娘是。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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