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锐惊讶地说：“什么生物证据都没留下？”
杨海点头说：“一点都没有。”
高锐问：“还有一个说自己差点送命的男人呢？”
杨海说：“那个男的，三队还真找到了。不过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个男的提供了网络平台上那个女人的账号，但是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账号都注销了。而且这账号都不是实名认证，登陆地点也不是固定的，根本查不到什么。至于他提供的相貌描述，以及警方在二人约会宾馆提取到的监控录像和身份信息，都没法找到这个女人，户籍信息里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信息。你说奇怪不奇怪？”
高锐好奇地问：“她身份信息是假的，那她怎么在宾馆登记入住的呢？”
杨海哼了一声：“身份证是假证，刷信息的宾馆也不是真的联网的，只是走个形式。这家宾馆有一半业务是给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或事提供场所的。三队在侦查过程中，意外发现他们竟然还给吸d人员提供场所。这倒好，案中案都扯出来了，三队直接就把酒店一方的负责人给抓了。那个女人就是利用了这个漏洞，登记入住的。”
高锐听得难以置信，心想这个诡异的女人也太不一般了。
杨海继续说：“其实吧，就是找到这个女人，也不好怎么着。你能怎么着人家？顶多能证明她和死者见过，至于什么杀人，什么证据都没有。而且死者的死状都是那么奇怪，你能说这是正常人杀的吗？你定不了人家罪。而且人家有没有罪你也不确定啊！”
高锐想了想，问道：“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了吗？”
杨海夹起一个虾肉丸子放进嘴里，边嚼边想，过了好一会儿，说：“你要说有还真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三队的人还真提起过。说发现那个大学生尸体的地方有一股腥臭味儿，那个逃过一劫的男人也说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腥臭味儿？”高锐皱了皱眉，“难道是个卖鱼的？”
杨海笑道：“大伙儿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说不通。你看啊，大学生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在建大楼，四面漏风。受害者又没有浸泡在鱼池里，就算被一个鱼贩子杀害了，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四周哪里还能有那么重的腥味儿？”
“所以我才说这是个疑点！”高锐点了点头，“腥臭味儿，你说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会允许身上有那么明显的腥臭味儿吗？这明显就不正常！但找起来也麻烦，到哪儿去找一个身上有腥臭味的美女呢？”
杨海说：“其实吧！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关键点不在这个腥臭味儿，而应该放在怎么把这个女人钓出来。前后三名受害者，有两个是在KtV、舞会这样的场所遇到的。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是个经常混迹这种场所的。”
高锐说：“但是混迹这种场所的女人也很多，一下子就能遇到，那和中奖的几率也差不多了。而且也不好说她是不是经常混迹。你看这么长时间才三个人遇到，传言倒是很多，可是没有人再提到遇见过。这说明她并不是频繁活动的。”想了想，高锐又说：“那个逃过一劫的男人，我倒是想见见。”
杨海现在属于灵异工作组的特殊聘用人员，协助工作组侦查也算工作内容，因此，他很快就通过局里关系弄到了那个男人的地址。
那个男人叫田胜，32岁，是一名健身教练。杨海和高锐找到他，说明来意。田胜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三个人来到健身房的一间休息室里坐下，田胜说：“杨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也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了。”
杨海看了看高锐，说道：“你不是有些问题吗？问吧！”
高锐问道：“田先生，是这样的，听说您闻到了一种腥臭味儿。我们觉得可能有些线索，你可以具体描述一下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吗？”
田胜想了想，说：“那味道很淡，但是闻起来很难闻。就像是臭鱼烂虾的那种腥臭味儿。”
高锐问道：“那您当时没觉得异样吗？”
田胜脸色一红：“那时候，衣服都脱了，我也没细想。”
高锐又说：“田先生，我下面问的可能会让您觉得有些尴尬，如果您觉得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
“您问。”
“就是，嗯，您在和那个女人交往过程中，有没有觉得她说过什么看似普通，实际上有点奇怪的话？”
杨海一听，心说这叫什么问题啊？
奇怪的话，那不就算是异常问题吗？
怎么还叫看似普通，实际上有点奇怪的话？
杨海再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里面的玄机。别说，高锐还挺有问话能力的。
怎么着？
正常的问话问的都是别人发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啊，这里面可有个思维误区。有些所谓的异常其实表现恰恰是正常的。只是这种正常的表现结合环境才会显得不正常。但是当事人往往会忽略这一点，不经人提醒想不起来。你一问有没有什么异常，他们下意识不会想到这一点。
就比如喝水，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但是如果喝水的人喝的是冰水，还是站在大冬天。这就有些奇怪了。然而，因为喝水毕竟是正常行为，很多人可能当时觉得奇怪，过后就记不太清了。如果没人专门提醒，下意识是想不到的。
还有就是，当异常情况看得多了，反而当成正常现象了。这样的也往往不会第一时间意识到。
高锐这么一问，田胜当即回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有，她很详细地问我的生日。噢，是农历的生日。对，而且还很细，连几点都问了。就像是过去算卦的说的生辰八字。”
这个发现可是一大进展。
杨海叫三队的同事将前两个受害者的资料传了过来，两个人仔细查看，发现这三名受害者虽然年纪不同，但是农历的生日都是五月初九。只不过不同年的同一天，公历和农历并不会和上一年重合，因此按公历看就看不出来了。
杨海赞道：“哥们儿，行啊，到底是找到了一条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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