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江辞重新回答了他。云笺垂下眼睛，带着江辞去了一家茶馆要了个厢房。
“就照他们俩也知道来算吧。”一坐下，他们俩就开始商量着。
“你是杜子春，目前我们占着先机。”江辞整理思绪。
隔壁，师徒两对视一眼，秋月缘扯了扯嘴角，“他们居然也知道。”
“你这运气是真的差，连累了我。”问心嫌弃的说。
“先机应该在我们这边吧。”秋月缘无语。
“我堂堂心魔，什么时候被人尾随过。”问心吐槽。
“他们要去找我了。”秋月缘听着隔壁的动静，知道他们的打算。
“嗯。”问心点头。
秋月缘转身变换身形，又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得道仙师模样。
他俩在长安遇到老人的那一条街上又是见到了老人。
云笺不知道说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着仙人。江辞也不说话，她可不是杜子春，不出这个头。
“怎么了？又落得如今这模样？”秋月缘看着他俩这才过了一会儿就破破烂烂的衣服，问道。
“仙人，我对不起您的期望，一场大火让我们夫妻流落街头，也失去了城中百姓的信任。现在他们对我们爱理不理，全然是陌生人了。”云笺垂头丧气的说着，眼眶都红了。
秋月缘心中惊异这上善演技那么好！找了话问到，“他们之前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追捧你，如今你无权无势不能给他们好处的时候，却不理你忘记你，你心中可有怨？”
云笺笑了笑，“我做好事从来不是图能得到什么回报，我的存在能让他们得益，那就是值得我高兴的事。至于他们怎么对我，那是他们的自由，不是我能强求的，我也无意去改变。”
秋月缘深深的看着这位善天人，眼睛带着赞赏，开口说，“能不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何其自由。这三百万钱你拿去，你我还有缘分，不过你尘缘未了。等你了却世间一切因果，今年七月十五中元节，在老君庙前那两棵桧树下等我吧。”秋月缘笑着摸摸胡子，一甩拂尘离开了。
线索里当然不是这样展开的，不过也需要灵活变通，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
“以上善他们俩做的事来看，他们知道的应该不是我们这一个。”秋月缘思考的说。
“不全的。”问心却笑了。
“师父你看了他们的记忆？”秋月缘心下惊异。
“没有。”问心说到，秋月缘听见这两字就悄悄松了一口气。“我用心血枝偷得他们在阵中的记忆。”
“天人的也可以？因为是在这里？”秋月缘疑惑。
“因为在这里。这里可是‘爱’之阵。”问心乐呵呵的说着。“心藏在爱里，我自然是可以做到。”
“师父真厉害。”不知道说什么，秋月缘夸道。
“你猜云笺这次带了什么道来？”问心笑眯眯的问。
秋月缘看她这笑容，那铁定就不是善了，“水？”
“不是。虫子去拦着他，定是拦住了，这边的云笺虽是天人，可没有主道在旁，实力少了一半。”
问心说着，却补充了一句，“当然，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秋月缘无语，她根本没有想怎样好吗？就算有，也在之前。
“不要因为他前世在仙魔大战中的失败而对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的失败，是天意，而不是他不配。”问心的脸上少见的惆怅。
“我没有不以为意，不以为意的是恶魔。”秋月缘说道。
“……虫子身为恶魔，却全然没有戾气，他自己已经压过‘恶’了，‘恶’在他手里比任何魔都要可靠，不然你以为上善为什么那么稀罕他。”
“我还以为是上善哄他，他能不容易闹事……”秋月缘说了自己的认知。
“哪有那么简单，他又不是小孩子，可有主见呢。”问心看了她一眼，像看一个笨蛋。
“师父，恶魔为什么叫虫子？”秋月缘突然问道。
“因为他怕虫子啊！”问心肆无忌惮的笑着。
“……啊？”秋月缘惊讶。
“现在不怕了，他以前怕，然后他自己抓很多蝎子这些毒虫什么的，养起来杀掉练胆子。”问心说的笑起来，想起了以前和恶魔互相伤害揭短的日子。
“……”秋月缘一听，可算知道那些烂酒原料的来头了。“那上善到底带了什么道来？”
“他带了意思过来。”问心说着都乐了。
“什么？”秋月缘愣了一下。
“就是那个意思！”
“意道的意与思？”秋月缘反应过来了。
“对！我才发现这人好有意思。”
“……”秋月缘没有和问心一起笑，思考了一下利弊，问到，“师父，你说过‘意’会回避‘心’？”
“对。”问心从地上爬起来，“上善他不知道，印苏会潜意识的避开我，这种事他意道主都不太明白，只会知道没遇见我。”
“师父你实践得来的？”秋月缘问。
“不然呢？”
“师父你跟了他多久？”现在云笺江辞又去花钱了，秋月缘倒是有时间和问心唠一下。
“也就一两年吧，之后隔一段时间就去逗逗他，为了避开我，那小子会自己走进过坑里。”问心开心的说，“在那小子和情道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为了避开我，就会藏在那丫头身后。”
秋月缘想了想画面忍不住了，跟着问心笑了起来。笑完以后，戳了一下问心，“师父，你这分身能在这边待多久？”
“待不了多久，尽快把这一步走了。之后还要去下一个幻境找你，我就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问心收起笑容，严肃的说。“爱阵对我的限制是来自时间。”
“嗯。”秋月缘点头。
“我去给他们加加油。”问心说着就飞身离开了。
云笺江辞明显感觉到这一次更容易了，可他俩心却不安宁。
城中出现了很多乞丐，之前没出现过的人祸都出现了，人心变了，变得贪婪，长安城一片混乱。
“心魔的手段真厉害。”江辞感慨着。
“事情比我们想的严重，她不受此地约束，我们抓紧时间。”云笺说着，又派人来拿银两。他俩把手下人中饱私囊的事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只是加大了投入的钱财。
问心翘着腿坐在观星台，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小腿一晃一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父，快了。”秋月缘这些天都在看着他们的进度，她发现问心今天很沉默，出声提醒她回神。
“没有时间了，徒儿，自己小心，我有二心，再给你一个，我先回家了。”问心喃喃说着，化作泡影消散，一城的祸端书写她曾来过。
秋月缘看她消失后，自己手腕的红蝶印记比之前还要鲜艳，如血一般。把手放在印记感受了一下，竟发现心蝶已经认主了！
秋月缘很惊喜，同时更为小心谨慎了，“‘心’都给了我一半，看来这边的幻境真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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