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模样天生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从他有记忆起，耳边就一直是来自爸妈的谩骂。
“长这么丑，你怎么还有脸笑？别笑了，没人看到你的笑脸会开心。”
“你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怪物，你就是个怪物！我不可能生出怪物来，我的孩子一定是被你这个怪物吃掉了！”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知道你给老子丢了多大的脸吗？人人都说老子生了个怪物，哈哈哈哈。鬼知道你妈在外面和哪个野男人……”
“啊啊啊啊啊，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么丑，你爸不会和我离婚的！”
到了上学的时候，小朋友和老师也都不愿意理他。
“他怎么会长得这么奇怪啊？”
“听说他其实是怪物变的，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吧，别把咱们也传染成怪物了……”
“你看看你，长相都这样了，再不好好学习，以后你拿什么活？”
这些人，都是看脸的！
因为他天生长得丑，没有一个人对他抱有善意。
成年之前，他每天感受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的冰冷。
即使成绩好，那又有什么用呢？得了奖，代表学校站在领奖台上的，也不会是他！
更别提喜欢女孩子了。
女孩子们看到他，只会尖叫着跑开。
终于，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攒到了一笔钱。
但想要变得好看，那些钱远远不够。
男人第一次找到生父的地址，他将生父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了。
又以同样的手法，在亲妈那里搜刮了一笔。
然而，整形手术不算特别成功。
也许，是他底子太差了，整形结束之后，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模样。
女孩子们虽然不再对他尖叫了，但也不会特意看他。
他要表白，大概率还是失败。
亲妈和亲爸也还是不想见他。
在他绝望之前，他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一间逼仄的小店。
牌子破破烂烂的，却号称能将别人的五官替换到他的脸上。
男人最初将信将疑。
店主让他体验了一下。
只是一个小小的替换，他的模样就跟二次进化了一样。
走在街上，也是有人回头的程度了。
男人尝到了甜头，于是开始挑选第一个目标。
那是他初中时期的白月光。
女孩子挺善良的，虽然不会主动接近他，却从来没有嘲笑过他，甚至还在别人霸凌他的时候，帮了他好几次。
他看上了女孩子的眼睛……
然后，是他高中时期的同学。
那也是个内向的小姑娘，但鼻子格外好看，还有微微的驼峰。
他设计了几次巧遇，又特意针对女孩子的喜好，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聊天的时候，也都紧着女孩子喜欢的方向说。
于是，这个内向的小姑娘，失去了她的鼻子……
眼睛鼻子被替换之后，男人的颜值已经很能打了。
开始有小姑娘以为他是未出道的小明星，偷偷跟着他回家。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期间，他又看中了幸运儿。
小姑娘全身的皮肤跟婴儿一般，吹弹可破。
他从来没有见过质地如此优秀的皮肤。
于是他用甜言蜜语，哄小姑娘成了他的女朋友。
又花了两整年，才将小姑娘的皮肤养到令他完全满意的程度。
终于，他又要收割了。
但之前被他夺了五官的贱人们，居然还想阻止他？
“凭什么？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吗？”
“我为你们做过多少？但你们怎么夸奖我的？你们从来都只称赞我的脸。”
“你们自己能肤浅，怎么就不允许我肤浅了？”
“我有什么错？这都是世界欠我的！”
男人一边吼，一边脸色狰狞地将围住他的镜子敲碎。
“现在的我，不可能是这丑陋的模样！”
“大家都很爱我！”
然而，不管怎么砸，镜子始终围绕着他。
直播间的网友们忍不住吐槽。
【虽然我也是颜狗，但讲真，我并不会对别人这么恶毒。】
【亲妈亲爸的确有问题，但在学校里，特别是初高中，感觉同学老师不理，还有其他因素，比如性格阴沉。】
【只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并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楼上说的没错！他连自己白月光都能下手，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记忆中，白月光已经算很好了吧？】
【原来镜子里的居然是之前女孩子们的冤魂，她们是想帮助这姐妹啊！为我之前的大声，向可怜的小姐姐们道歉！】
【大师，我觉得有点憋屈，那些那么好的女孩子，就因为一个变态，导致生命永远定格，就不能让她们发泄一下怒火吗？我看着现在，小姐姐们还是有些掣肘。】
宋锦书不用网友们提醒，早就在观察男人身上的异样了。
此刻她终于锁定男人口袋里的小红布包，一枚铜钱甩出，男人口袋里的护身符应声而碎。
男人刚觉得不好，几个等待已久的小姐姐们就一拥而上。
“不是……”
男人终于变了脸色。
“滚开！”
但他没能强硬三秒，几乎是瞬间，他的嚣张就变成了痛呼。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当你男朋友，就当你一个人的，好不好？”
“不！那已经是我的眼睛了！你不可以毁了它！”
“啊，我的鼻子……”
等警察冲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七窍流血，手筋跟脚筋全都被废了。
就连身上的皮肤，也这里翘起来，那里少一块。
别说帅气，根本已经不算人形了。
男人用模糊的视力看到警察，就跟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努力将自己耷拉着的双手举起来。
“快，快把我抓起来。”
“我认罪！”
“我什么都认。求求你们，赶快带我离开这儿！”
……
宋锦书通过直播特别强调，“关于给他换脸的小店，建议再多问问。”
她怀疑这其中，又有那个闪电组织的手笔。
毕竟这些被害女孩子们的八字，看起来就像是特意挑选过的……
事情真相大白，每个人的心情却都不轻松。
特别是徐梦佳，她刚刚死里逃生，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给宋锦书刷了好几个至尊之心，一句话都不说，急急忙忙下线了。
魏家兄弟几个怕宋锦书心情不好，又是一波礼物送上。
宋锦书的直播间，顿时比过年还热闹。
然而，魏家兄弟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们在宋锦书的面前一字排开，认真询问宋锦书，“妹妹已经成年了，有喜欢的车型吗？”
“劳斯莱斯？还是玛莎拉蒂？或者阿斯顿马丁？妹妹喜欢哪一款？”
“对了对了，还有游艇，偶尔出海也是需要的。”
“私人飞机也还没有定制吧？妹妹有偏好吗？”
“算了，你们还能不知道妹妹吗？她肯定什么都说不要。都备着吧。”
宋锦书：“……”
宋锦书不想理这些夸张的哥哥们，她无语地开始了第二次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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