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是万山省的重要产业，更是博州的名片。
除了茅子酒厂以外，博州有大大小小的酒厂数百家，更有不少人以白酒为生。
白酒协会考察调研的酒厂，近些年靠着茅子酒“平替”为噱头，迅速抢占了不少市场。
上午，李东沐出席了全市第三季度经济工作部署会，就责任和机制再次进行了强调，尤其是招商引资任务又着重安排。
如果说前两个季度还有人心存侥幸，随着李东沐晋升省委常委之后，没有任何人敢再不当回事了。
李东沐在会上也特意强调了经济工作与干部提拔使用有些十分重要的关联，同时还要真正让干部能上能下。
作为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没有人能怀疑李东沐的话的权威性。
会议结束后，李东沐便赶往酒厂。
到达酒厂时，座谈会刚刚结束，一行人正准备前往酒厂餐厅就餐。
“贺主任，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希望多提宝贵意见，并大力推介我们博州的白酒啊。”
贺满仓也是老资格了，曾经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在万山省的政法领域影响巨大。如今虽然退了休，但是热衷于参加各种活动，为万山的白酒事业也作出了贡献。
不过万山省干部对贺满仓的风评也是两极分化，有人认为发挥光热，有人认为退而不休，谋取私利。
李东沐和贺满仓并没有接触过，在他履新副省长时，对方就已经彻底退休了。
“李常委，博州在您的带领下是蒸蒸日上，真的是感觉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十几年前，我也在博州工作过，那时候的博州和现在比起来真的是天壤之别，未来真的是你们年轻人的啊。”
贺满仓也是精明的人，丝毫不吝啬对李东沐的夸奖。
一番寒暄，贺满仓也介绍了一下此行的人员构成，其中便有柳利国的前岳父程厚。
午餐准备的很丰盛，酒厂老总特别的激动和热情，拿出了酒厂的镇厂之宝。
博州的酒厂，任何一家都能拿出不逊色于茅子酒厂的酒，只不过受技术和条件所限无法量产。
这群已经退休了的老同志，已经不需要再顾虑午间禁止饮酒的要求了，在珍馐美酒前，十分放的开。
酒席气氛很热烈，只是老年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去厕所比较频繁，趁着程度去厕所的功夫，李东沐与他搭上了话。
“程厅长，听说您可是交通领域的专家，有时间还想邀请您到博州指导工作啊。”
面对省委常委，程厚表现自然很谦虚。
“李常委过谦了，只要有需要，我随时愿意过来。”
“前两天柳利国书记受陈书记委托来了博州，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是水利交通领域的专家。”李东沐问道。
程厚停顿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李东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已经猜测到了对方的用意。
“李常委，有话您可明说，我和利国还是有些关系渊源的。”
既然对方开门见山，李东沐也就不再绕圈子。
“程厅长，柳利国书记今年才50岁，正处于大有可为的年纪，而且近几年，省委会将水利交通建设放在重要的位置，若是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很有可能东山再起啊。”
程厚笑了笑：“李常委，想必您应该也知道了，利国和我女儿已经离婚了，所以这些重要的事情，恐怕我也是帮不上忙啊。”
“我和您一样，都希望他更好，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程厅长，您知道柳利国为什么被雪藏到边缘单位么？”李东沐问道。
“这个……省委的决定，我也不能妄议。另外，您是省委常委，应该比我了解的更深入。”
程度这个年纪的领导，城府普遍比较深，因此又将问题抛给了李东沐。
既然皮球又踢了回来，李东沐就自然接住了。
“柳利国之所以不被重用，和他的婚姻有关。”
“你……”
程度本想反驳，但是想到李东沐的身份还是没有说出口。
“程厅长，我的结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组织部门给出的反馈。他与您女儿离了婚，而且您女儿还对外宣称是他出了轨，所以被扣上了一顶作风的帽子。”
“呵呵，李常委是想要为柳利国平反么？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据我所知，他在中北省并没有亲戚吧。”
李东沐笑了笑：“若是有这种关系，我反而不会提及此事了。”
“柳利国被扣上作风的帽子，但是组织上并没有发现存在相关问题。可是组织的用人一向很谨慎，对存疑的干部搁置使用，因此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柳利国，被调整到了省科协，级别上升了，但是职权却下降了，毕竟不属于核心部门。”
“前几天和柳利国接触，发现他是一个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的人，而且很有思路和举措，若是就此在科协度日，怕是就太可惜了。”
程厚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李东沐越是夸赞柳利国，就越是讽刺他的女儿，也侧面反应出自己教女无方。
“李常委，您可以直接向省委建议，让他发挥作用。和我说，怕是没有任何意义吧？”
李东沐冷笑道：“当然有，因为想要让组织部们改变对干部的评价，当事人的意见很重要。”
作为前妻的父亲，程厚确实属于重要的当事人。
“李常委，这个忙，怕是帮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眼看程厚就要动身离开，李东沐并没有焦虑。
“程厅长，难道您的心里就没有任何愧疚？难道没有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女婿而感到失落？”
接连反问，依然没有让程厚有任何改变，依然做出了要离开的动作。
是啊，有谁会愿意公开承认自己的女儿不好，又怎会愿意将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呢。
“程厅长，即便您不为柳利国着想，那您就不考虑一下外孙女的状况么？”
“据我所知，她应该也要博士毕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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