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灼将自己的光脑屏幕转到傅予安的面前，上面极其详细的记录着当时每一个参加实验的雌虫的从头到尾的各方面数据，其详细程度让后者咂舌。
这种数据……是一眼就可以完全看明白整个实验的进行过程，就这样被一个不属于基地的工作人员带出来并保存了？当年的基地管理这么松的么？
看出了傅予安的惊讶，张文灼推推眼镜，看向了自家雄主，示意给解释一下。
“别太惊讶，我高考的时候报志愿是家里逼着学医的，不然我其实是准备报个计算机的，咳，我大学生活费都是靠着一手黑客技术赚来的，兼职嘛。”
毕竟干得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贝德尽量简洁的解释一下，都懂都懂。
傅予安一下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是真的没想到贝德还有这方面特，他学个医就已经筋疲力尽，对方竟然在学医的同时还能研究黑客技术，这才是真正的学霸啊！
想了想，贝德又补了一句：“虫族的这些光脑啊终端什么的，也都大差不差，练练就熟了。”
行，可以，没问题，甘拜下风。
重回正题，傅予安大致扫了一眼那些数据，目光很快停在了最后一个阶段的实验上。无他，那里的所有数据变化都和他昨晚看到的太像了，波段图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里……”
“对，就是这里。具体药物的研究过程我其实不熟悉，因为我是外科医生，只负责和手术相关的部分，但是就在这个时间段，我几乎是连轴转，基地里面的手术室都不够躺。”
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张文灼的脸色有些苍白，就算是当了那么多年的战地医生，再想起基地里被注射过药物的雌虫的样子，依旧让他后背发凉。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药物研制成功了，注射药物后最快的三天，最晚的也就七天就会有反应，雌虫的精神力几乎是爆发一样的增长，随之而来的是翻倍的战斗力和恢复力，划下去一刀不出五秒钟就会愈合。”
傅予安听着这些话，配合着昨晚那两个雌虫的状态，脑海中已经构想出了对应的图景，咽了下口水，开口时声音沙哑：
“精神力低的雌虫增长的快，是三天的那部分，副作用小；精神力高的雌虫增长的慢，是七天的那部分，副作用大，对么？”
“对。大概过了半个月，最开始起效的那个雌虫，突然毫无预兆的进入了情热期，再然后，精神力疯了一样的攻击身边的一切，再然后，虫核暴动，被就地格杀。”
“这是第一个被杀掉的试验品，后来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精神力低的，能控制住的送过来治疗；精神力高的，都……杀了。”
说到这里，张文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下来，被身边的用力搂进怀里。
仅仅从对方的描述，傅予安已经感到了窒息，本以为研制出了救命的药物，没想到却是催命的定时炸弹，让一条条生命以那样痛苦的方式离去。
傅予安想象不到那些雌虫们在离开之前该有多么的痛苦绝望。烨焱只是虫核略微受损，意识海就已经变成了烈火灼烧的状态，连他的精神力进入都会觉得不舒服，那么虫核暴动甚至碎裂，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像是想起了什么，张文灼补充道：
“有个军雌，叫赫尔，据说是当时第一军团的副团长，他的精神力是所有试验品中最高的，精神力暴动的时候无意识伤了好几个研究员，好像还死了几个雄虫，闹得动静太大，雄保协会都来了，但是被禁止记录，只说他虫核受损。”
瞬间联想到自己来之前安雨提到的那个雌虫，有些庆幸雌父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不然该有多难过。
“这个药后来……”
“禁药，最高的禁止令，禁止以一切形式进行研发生产和售卖，原始配方被帝国收走。”
傅予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真的有药物可以这么精准的作用在意识海和虫核的连接处。
可是还有一件事他弄不明白：
“那为什么要把药用在一个意识海被摧毁的雌虫身上？”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刚刚二人在交流的时候，贝德就在想这个问题，可惜他也没想明白。
是啊，一个意识海被毁掉的雌虫，还有什么精神力短时间提高的必要吗？再提高还能提高到哪里呢？注射药物之后甚至都赶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雌虫精神力高，何必这么多此一举？
实在是想不出来个一二三，只能先解决别的事情。
“那你们现在是研究出来了？”
贝德有点好奇的问，虽然有傅予安能给雌虫治疗意识海提高精神力，但一个雄虫的精神力就算再高也是有限的，终究解决不了帝国上下这么多雌虫的精神力问题。
但要是有了能够成批量生产的药物就不一样了，或许效果不如傅予安亲自进行提高的多，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傅予安点点头，也没瞒着对方，人家刚刚为了给自己解决问题都把多年前黑出来的绝密文件展示给自己了，现在就这么点小问题他再遮遮掩掩不说，那也太不是人了。
“在试药了，我一直跟进着，应该不会出像三十年之前那样的问题了。”
这一点傅予安还是很有信心，模拟着自己的精神力波段制造出来的药物，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没什么大用。
朏都说了么，自己的精神力水平可以算是虫族的顶尖水平了，现在燃不在家，不只是随叫随到，他甚至可以直接基地里面找个屋子住下。
傅予安默默下定决心，这次有他在，那些作为实验品的雌虫一定会健健康康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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