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问道：“若汐，你妈妈她……”
慕以然顿了一下，凌若汐闻言疑惑的看着她，脸色没什么异样的表情。
慕以然这才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如果凌母是正常去世的，不可能葬在川城那么远的地方，还每年只有凌妄一个人去祭奠。
她不想提凌妄的伤心事，所以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
凌若汐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妈妈去世那会儿我还不太记事，只是听家里的阿姨说过，是有一年夏天，妈妈带着哥哥去川城旅游，中途有人绑架了哥哥，妈妈为了救哥哥才遇害的，后来哥哥说妈妈喜欢川城，死之前说想葬在那里，但爸爸觉得那里离京城太远了，死活不同意，因为这件事情爸爸和哥哥还大吵了一架，不过最后爸爸还是同意了把妈妈葬在川城，只是这么多年爸爸从来不去川城，也不愿意带我去……”
慕以然闻言愣了愣，眼神放空好像是在想什么，嘴里轻声的喃喃道：“川城……”
她记得她第一次出任务就是去的川城，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她发现川城很美，和联盟终日黑暗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所以她脱离联盟后，去晶海住了很久，如果不是遇到了凌妄，她应该会在那里待一辈子。
只是她好像记得，那次任务她失败了，回去后受了很重的惩罚……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嫂子？”凌若汐说完，见慕以然在走神，就低声喊了她几声。
“嗯？”慕以然回过神，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正常。
凌若汐疑惑的问道：“嫂子，你问这个干嘛？哥哥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提过一些，我就随便问问，”慕以然笑了笑，随后又转移话题道：“他们应该只是去商量工作上的事情了，别担心。”
“哦……”凌若汐点了点头，也不太在意这些，只是拉住慕以然的手，说道：“嫂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啊。”慕以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任由凌若汐拉着往二楼走去。
……
凌妄站在办公桌前，凌父正背对着他站着，抬眸看着挂在墙上的照片，桌上也立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叫姜竹，是凌妄的母亲。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凌父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凌妄淡淡的说道：“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当初我催你结婚是有些操之过急，但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以后你和以然要怎么办？”
“我不是因为您当初催我结婚，才和以然结婚的。”凌妄一脸淡定的回道。
“那你是为什么？”
凌妄抬眸看向凌父，眸子里满是坚定，他认真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以然。”
凌父闻言愣了愣，随后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叹气道：“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喜欢谁我不会干涉，不过……”
凌父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那场音乐晚会后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以然她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你既然喜欢她，就要做好和她一起面对那些无法预料的事情的准备。”
“您放心，”凌妄语气平淡而坚定的回道：“我一直都准备好了。”
……
慕以然一直待在凌若汐的房间和她聊天，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随后门缓缓打开，凌妄站在门口也没进来，只是看着慕以然说道：“以然，现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慕以然看见凌妄下意识的弯了弯嘴角，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嗯，处理完了。”
慕以然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对凌若汐说道：“若汐，你也早点休息。”
“好。”凌若汐坐在床上看着两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凌妄牵着慕以然回了房间，现在在老宅，他们自然是睡同一个房间，慕以然丝毫不在意，拿上睡衣先去浴室洗了澡，而凌妄就自觉的去了其他客房的浴室洗澡。
凌妄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慕以然一直在想凌妄母亲的事情，并没有多问他是怎么和凌父解释他们假结婚这件事情的。
晚上凌妄安分的躺在一边，慕以然转头，在黑暗中盯着凌妄的侧脸看了许久。
如果凌母是因为凌妄才去世的，那凌妄这么多年来，该有多愧疚？
慕以然知道凌妄还没有睡着，于是慢悠悠的挪过去一点抱住凌妄，把头埋在他怀里。
凌妄自然的伸手把慕以然搂进怀里，以为她是睡不着，于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她睡觉。
“乖……”
慕以然没出声，窝在凌妄怀里闭上眼睛，居然还真就这样睡着了。
还好，以后有她一直陪着凌妄了。
————
傅淮生来京城后，就一直赖在裴青和那里不走，裴青和以前帮着傅淮生管暗无门的事情，现在还得管理公司，根本没空理傅淮生，他爱待哪儿待哪儿。
不过傅淮生老喜欢来他办公室聊天这件事情就真的挺烦的，一天天的这么闲，让他帮忙又不愿意，还天天来打扰他工作。
也就是裴青和脾气好，又和傅淮生有过出生入死的交情，傅淮生这才能安然无恙的待到现在。
不过傅淮生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欠揍，还是有事没事的就到裴青和办公室晃悠。
那天音乐晚会上的事情闹得很大，虽然有凌妄和慕以然的双倍暗箱操作后，已经很少有人谈论这件事情了。
但傅淮生这段时间虽然没出面主动去找麻烦，却也时刻注意着慕以然的一举一动，这些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傅淮生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回放着当天音乐晚会上的视频片段，他懒得戴耳机，视频里面的声音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
裴青和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无奈的说道：“是京城没地方容得下你了吗？天天跑我办公室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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