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攸站在窗前，眉头紧皱。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
是选择让大家齐头并进，同时提升境界！
还是先让一部分人成为先天宗师，随后的人再看具体情况？
这就像是站在岔路口，一步之差，可能就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他轻叹一声，踱步来到屋子中间的沙盘旁。
手指轻轻敲着案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转头看向戏志才。
“志才，你说我该怎么选？”
戏志才连忙恭敬地拱手行礼，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
“陛下，您还记得当年群雄讨董之事？”
“那时候，大汉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百姓流离失所，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戏志才顿了顿，接着说。
“当时臣就想，只要陛下能让百姓有个安稳日子过，那就是大英雄了。”
“可谁能想到，陛下您的善心就像那源源不断的泉水，止都止不住。”
“就说那些奴隶吧，以前谁会正眼瞧他们？”
“可陛下您不一样，打从心底里把他们当自己的子民。”
“就拿屯田这事儿来说，刚开始臣还以为您就是想多些人手干活！”
“后来才明白，您是在给那些没活路的人找条生路。”
戏志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继续说道。
“臣当时还劝陛下别瞎操心，觉得中原这地儿，能让那些人勉强活着就不错了。”
“可后来您弄来了番薯、土豆、玉米，这些宝贝！”
“又一次次出征拓展疆土，臣这才知道自己有多糊涂。”
“陛下，现在这情况虽说也有点棘手，但比起以前养活全天下人的时候。”
“让远征军修炼这点事儿，真不算啥大难题。”
戏志才上前一步，神色诚恳。
“臣不是让陛下丢了仁德，只是希望陛下能提前想好后路，稳稳当当往前走。”
段攸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窗外，阴沉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屋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好似也在为当下的局势而担忧。
听到戏志才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段攸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一般，呆立在原地。
他的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志才，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这如今的局面，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抉择的?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
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再瞧戏志才那满脸崇敬的模样，眼睛亮晶晶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段攸顿觉压力山大，好似有座沉甸甸的大山压了过来。
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里不住地念叨：
“这般殷切的目光，我若是做不好决策，可如何是好？”
他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琢磨，真恨不得马上扯着嗓子告诉戏志才，这家伙可真是把自己看得太厉害了。
想当年，自己为啥能信心满满地觉得能养活一大帮子人呢？
嗨，还不是因为心里有底，知道有些前人的法子能借鉴，感觉胜券在握罢了。
想到这儿，段攸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缓缓踱步到一旁的椅子前，慢慢坐了下来，右手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的画面：
那时候虽说艰难，但目标明确，心里踏实。
哪像现在，这一团乱麻，该如何是好？
可如今这形势，简直是天翻地覆。
段攸瞅着天花板，撇了撇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暗自叹息。
这以后到底啥样，我是一点儿谱都没有。
以前带着大军南征北战的时候，偶尔还能任性一把。
想到这儿，段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他微微抬起下巴，双手抱胸。
面对各路英雄豪杰，我也能摆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为啥？
因为咱清楚自己的斤两，
知道优势在哪？
那时候缺啥？
就缺时间慢慢积攒实力呗。
只要能稳稳当当地发展，这天下迟早是咱的囊中之物。
但现在呢？
段攸的心情突然低沉下来，他松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环顾着屋内昏暗的陈设。
都不一样了，不知道自己能发展成什么样？
也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厉害？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老命让全军变得更强。
这一仗打赢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要是输了，嘿，其实也没啥大不了
想到这儿，段攸不禁回忆自己的前世。
那时候，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每天能混口饱饭就美得冒泡！
哪里敢奢望掌控自己的命运，更别提过上啥幸福生活了。
能平平安安，安心当个牛马，就不错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以前还琢磨过。
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得了。
家族传承？
延续香火？
压根儿想都不敢想。
可瞧瞧现在，老段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了。
为了这家族能一直兴旺下去，我tmd腰都直不起来！
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却又夹杂着些许疲惫。
不过话说回来，能有今天这局面，哪怕是做一场美梦，我也知足了。
段攸快步走到戏志才面前，双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长舒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发誓!
所以说，我不怕输，也不担心失败。
就是怕万一搞砸了，辜负了你们对我的这份心意。
就因为这个，我现在做事啊，比以前不知道小心了多少倍!
简直是走路都怕踩死蚂蚁，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阴霾的天空低垂着，沉甸甸地压在宫殿的飞檐之上!
铅灰色的云层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将雄伟的战舰碾碎。
狂风在宫墙间呼啸穿梭，吹得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
光影摇曳不定，恰似段攸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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