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一和赤鬼正打的火热，被虐待了几天，现在的姜一已经能勉强能在不动用空间能力的情况下勉强碰到赤鬼的衣角了。
眼看着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赤鬼摆了摆手，走到墙边坐下道：“今天就先到这吧，小姜，你去搞点酒来，回国之后还没喝过酒呢。”
姜一笑了笑，经历了几天的相处，两人也算熟络了，这赤鬼看着凶，而且杀人不眨眼，但真正相处起来，也是与寻常人一样，有血有肉，讲情义懂义气，有时候还莫名有些可爱。
“我这有酒，还有烟。”姜林挥手，地上出现两扎啤酒和几瓶白酒，在与老爹见过面后，他时常会在戒指里存上一些酒，期待下次见面时父子俩接着喝。
“好小子！”赤鬼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就要喝。
“我这还有下酒菜。”姜一又拿出很多卤菜和熟食，还有瓜子花生之类的小零食。
赤鬼看姜一的眼神愈发和善，这小子有前途啊！
“你小子行，就是嫩了点，小玥玥眼光不错，是块好料。”
姜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挨了好几天揍，突然被夸还有点不适应。
“小姜，你知道为啥天门能存在这么长时间，成为华夏最大的地下势力吗？”赤鬼吃了一口姜一递给他的卤鸡腿，含糊的问道。
“因为实力强呗，我听骨叔说了，天门就算是分部，都能在世界排上前十呢。”姜一眨了眨眼。
“强个锤子，天门才几十年历史，就算再强，还能强过华夏几千年的底蕴啊？”赤鬼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为啥？”
赤鬼吐出一口烟气，非常坦然的说道：“因为听话呗，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阴影，白天有白天的秩序，夜里有夜里的规矩。”
“夜里的规矩？”姜林若有所思。
“是啊，天门足够强，足够听话，所以能成为这规矩的制定者，但如果华夏真要铲除天门的话，两天时间绰绰有余，就像铲除那些古武宗门一样。”赤鬼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姜，千年底蕴，华夏有多少强者，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之前跟着老大被追杀到苗疆，那股一闪而逝的气势，到现在我都没看懂，你要想成为天门的女婿，既要有藐视天下的霸气，又要心存敬畏。”赤鬼语重心长的说道。
姜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上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好受，就像我们老大，在外十多年，连电话都不敢给家里打一个。”
“你还很年轻，外面的世界很大，但最终还是要落叶归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喜欢的姑娘，她长得不算漂亮，身材也不算好。”
“我还记着，那时候她不知道我的工作，每天穿着围裙在家，做好饭等着我，她不嫌我丑，还说我丑的可爱，她很温柔，很善良，很贤惠。”
“我不敢跟她说我的工作，我不想她害怕我，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坏人，我只希望她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只有两年，我跟她说我在工地上班，她也没嫌弃我，只是让我别太累。”
“有一次我被砍了，身上有个很大的刀伤，我不敢见她，怕被她发现，我记得那天雨下很大，她站在路边等我，我骗了她，我说是被钢筋刮的，她也没拆穿，一边哭一边给我抹药，她给我炖了鸡汤，说让我补血，炖糊了还会自己偷着生气。”
“那口鸡汤很烫，哪有糊，根本没糊，只是炖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吗，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鸡汤。”赤鬼咧起嘴笑了笑，那张狰狞丑陋的脸，此时看上去竟满是伤感。
“我还记得，那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第一次吃到生日蛋糕，是她在蛋糕店打工两个月偷偷学着做的，第一次收到花，第一次经历别人精心准备的惊喜。”
“他让我觉得，这世界上也会有人真心爱我，如果就这样陪她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我跟老大说了退出，我想为她披上婚纱，开一家花店，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去陪她看看星空，看看海洋，看看名山大川。”
赤鬼一口口酒咽下，坐在地上，看着星空，像是在说给姜一，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老大同意了，他对我们很好，给了我很大一笔钱，我去买了戒指，买了好看的衣服，买了一大束花，我下定决心要求婚了。”
“我不善表达，但真的很爱她。”
“我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回家，想给她一个惊喜，我那时候很害怕，我怕她拒绝我，连走路都有点打颤。”
“我推开门，屋子里乱成一片，满地是血，墙上用血写着一个地址，还用钉子插着一截手指头。”
赤鬼身上的灵力疯狂肆虐，夜幕被染成了血色。
“我去了，她被绑在椅子上，没穿衣服，浑身上下都是血，胳膊和腿都被砍了下去，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
“我看见她张嘴了，她让我快跑，她发不出声音，那人当着我面割断了她的喉咙，她……死了。”
“她明明那么好，那么善良，做过最错的事，就是认识了我，如果没有我，她的未来会很快乐，很幸福。”
姜一顶着如血般粘稠的灵力，举起酒，与他轻轻一碰。
“那一晚上我杀了好多人，几百？还是几千？我记不清了，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大，我把他也绑在了那个椅子上，我一刀一刀的刮下了他的每一片肉，让他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去死。”
此时的赤鬼已经平静了下来，痴痴的看着星空，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酒。
“小姜，老大把我叫回来，教你用刀，同时也是给我放几天假，这二十多年，我几乎每一天都在杀人，每一天都在被追杀，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姜一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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