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曦坐在他旁边，举起了壶就灌了一口，酒入喉头，有些辣的慌，却让他精神了一点。
季凉喝着酒，一脸的慵懒，“兄台啊，看你的样子是为了女人而发愁吧？”
钟离曦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酒。
“这喝酒呢，还是要有下酒菜，不然会喝醉的。”
“……”钟离曦没有说话，继续喝着。
季凉见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而已，不用太纠结，没了就再找一个好了。”
“或许你会以为她是唯一，可是当你遇见下一个，你又会觉得她是唯一了。”
“人啊，还是很容易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更何况什么记忆呢。”
“还不是说忘记就忘记……”
“……”
钟离曦听着他的话，觉得这个小子才是真正有故事的人。
季凉又嘻嘻一笑，“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编的，哈哈哈，毕竟我可是纯情少年，别说谈恋爱了，就是见到女人我都会脸红好几天。”
钟离曦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你挺累，每天见到这么多女人。”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你还是可以参考参考我的建议，女人也是很无情的，指不定你为她伤神的时候，她已经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你看来受过伤害啊。”
钟离曦很想取笑他，这么多话的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以前他也是——
可是差点死了，再想想自己对妹妹造成的伤害，他已经没有那么多话了。
仿佛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可是，他已经不能再用这个年龄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了。
他应该成熟一点……
苏凝烟放不下她的国家，他放不下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家族。
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是萍水的感情而已……
他就不应该来这里。
钟离曦猛然灌了一口酒，嘲讽的笑了一声，他还是蠢。
“兄台你又不高兴了？为什么？是我戳中了你的心思了吗？”季凉看着他猛灌酒，一脸的叹息，“为情所困的男人其实比女人痛苦。”
“她们总是说男人无情，其实女人无情起来，比男人还恐怖。”
钟离曦放下了空的酒壶，“你的故事还挺多。”
“多了去了，思想有多远，脑洞有多大，随便想咯。”
“……”
钟离曦轻笑了一声，“喝点酒确实轻松多了，睡觉了。”
“别啊，我再去拿酒，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季凉美滋滋的跑出去。
钟离曦摇摇头，坐到了荷池旁，眼睛看向远方灯火通明的宫殿。
她在那边吗？
会不会也在想他……
或者在恨他，她就不应该跟他相遇。
他也不应该把妹妹的事责怪在她身前，一切都是他没用。
很没用的他……
叹息了一声，钟离曦打了一个酒嗝，外面的季凉又回来了，这次他拎着四壶酒。
若不是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钟离曦会以为他是故意想灌醉他。
然后……
他到底是那里拎回来那么多酒的？
钟离曦眸光微黯，盯着他的背影，这人到底是谁？
好像从一开始就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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