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又见面了。”
杨兆伟微笑道。
“一别数月不见，陈先生倒是精神了，气血看上去很旺盛，真羡慕陈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啊！”
“气血？”
似乎看出了陈牧的疑惑，他便主动解释道：“我爷爷是中医，我曾跟他学习了一些皮毛。”
“我听说，香江许多家族都有中医的传承？”
陈牧想起一些传闻。
“对，因为在以前，医生是一门很赚钱的职业，现如今香江不少豪门都是他们祖辈当医生积攒的家底。”
“而且香江人重视传承，香江的很多中医技术都是学的大陆，可现在那些技术已经在大陆失传了。”
听到这里，陈牧也不由地感慨了一声。
“陈先生今天找杨某人，所为何事呢？”
杨兆伟漫不经心地问道。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观察陈牧。
对于陈牧，英皇内部有两派截然不同的看法。
第一种认为，陈牧与何家走得太近了，不值得深交，应当尽量减少、甚至不与陈牧合作。
另一种则认为，要像何氏那样许以好处拉拢陈牧，投资他，将来才能获得更多合作机会。
两者观点截然相反，这实际上也代表英皇内部的两个派系。
而杨伟兆属于后者。
他很看好陈牧，认为陈牧是少见的商业天才。
事实也证明，杨兆伟的眼光相当毒辣。
只可惜英皇并不团结，内部各派相互倾轧，以至于他们在陈牧这件事上迟迟达不到统一。
这次杨兆伟选择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寻求改变。
“我听闻，英皇吃下了一部分邵氏的院线份额？”
陈牧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近期我有一部新片要在香江上映，我希望获得英皇的支持。”
“哦？”
听到“新片”二字，杨伟兆眼睛一亮。
这貌似还是他第一次听说陈牧拍电影了吧？
在此之前，牧野文娱从未出品过任何一部电影，倒是被牧野文娱收购的正午阳光有一些经验。
“什么类型的片子？”
“武侠。”
杨伟兆没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衡量利益得失。
武侠片是一个很热门的类别，拍得好拿高票房并不稀奇，尤其是香江的武侠片受众很多。
但正是因为如此，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武侠片等着排片。
它们当中，很大一部分都没有上映的价值。
放在后世，就是网络大电影那个级别，当成电视剧看看还好，真要上院线没几个人会看。
毕竟一张电影票几十块，观众也不是傻子。
“我能看一下预告片吗？”
杨伟兆问。
陈牧轻轻点头，很明显，对于这样的要求，他早就做好的充足的准备。
随后陈牧让白鹭把他的笔记本拿过来，递给杨伟兆。
“谢谢。”
他开始认真观看《绣春刀》。
……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放完了。
杨伟兆几乎全场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地。
“这特效、这质感……”
“大陆的影视公司居然能制作出这种级别的武侠片？！”
这个时候，杨兆伟才意识到香江人有多么自负！
他还是其中的开发派，会对大陆那边的情况加以关注。
然而，就连他都没注意到，大陆的影视技术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更别说那些顽固的保守派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在电影这个领域，大陆就会超越香江了！”
杨兆伟暗自惊叹道。
“然而公司那帮老古董仍然活在过去的辉煌里，唉……”
“杨先生，杨先生？”
“啊？”
杨兆伟猛然惊醒了。
“杨先生在想什么？”
陈牧好奇道，“我叫了几遍你都没有反应。”
“没什么，我只是感慨这部武侠片的质量好高，假如能在北美上映，估计能获得奥斯卡提名。”
“杨先生说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
杨兆伟一脸认真道，“陈先生应该知道《卧虎藏龙》吧？在我看来，您这部片子所呈现的视觉效果并不比《卧虎藏龙》差。”
《卧虎藏龙》，那可是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神作！
甚至可以说，它就是武侠片的天花板！
但现在杨伟兆却说，《绣春刀》呈现的视觉效果不比《卧虎藏龙》差，这让陈牧难以置信。
“陈先生不相信是吗？”
杨伟兆笑得，“看来陈先生对自己的片子还不够自信。”
“不是自不自信的问题。”
陈牧解释。
“我很清楚《绣春刀》的优劣之处，虽然它是一部不错的武侠片，但说实话，还无法和《卧虎藏龙》比，至少故事完全比不了。”
“可是。”
杨伟兆反问道，“陈先生又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故事对于电影来说有多大的影响呢？”
“或者换个问法，由两个同样优秀的故事拍成的电影，一个视觉效果无敌，但故事的内含稍差，和另一个视觉效果一般，但故事内含高深的电影比，谁更能吸引观众？”
陈牧有些恍然。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先入为主了。
他站在未来视角上对比两部电影本来就不合理，这在无形之中会缩小《绣春刀》的优势。
《绣春刀》放到眼下这个时代，在视觉效果上，对同时期武侠片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更别说《卧虎藏龙》这种上个世纪拍摄的老片子了。
很多观众未必能看到所谓“优秀的故事内核”，所以《卧虎藏龙》的优势没有陈牧想象的那么大。
“总而言之，我认为，陈先生的这部《绣春刀》质量极高，大爆的概率相当大！”
杨兆伟称赞道。
“那么杨先生的意思是——”
“英皇愿意与您合作，同时如果陈先生想要在海外发行，例如北美、欧洲、岛国，英皇都能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的语气非常自信，“您或许不知道，英皇和多家海外电影发行商有合作关系。”
“只要陈先生愿意，完全可以把海外交给我们运营。”
“英皇承诺，绝对能给您业内最高票房分成合同！”
陈牧心动了。
这种条件太具有诱惑力，况且也是他目前需要的。
“好！”
几秒钟后，他点点头，向杨兆伟伸出右手，笑着道：
“杨先生，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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