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身鱼面的怪物已经苏醒，帝江他们纷纷走到两个怪物的身边。
帝江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加害我的客人？”
那两个怪物不说话。
当康走到怪物的近处，看着那怪物的双脚悬空，于是用豚羽在怪物的脚心挠了起来。
那两个怪物像疯了一样大笑，整个北帝宫的地下一层都回荡着两个怪物诡异的笑声。
“奇怪，”郑冕说，“他们怎么会长成这副样子，长着人的身体，却有一张扁鱼的脸。这鱼脸不会是假的吧。”
“不会，我拎着他们进来的时候也仔细观察过了 ，确实是长在他们的脖子上的， 而且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这腥臭味儿，有那么一丝像那甘北异兽，只是不很像。”当康说，
当康看这二人不说话，于是脱下了他们的衣服，裸露着身体，又用数十根豚羽在他们的每一个穴道上挠了起来。
两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左边的一个怪物笑了一会儿，浑身冒汗，没过多久，竟然死了。
当康走到旁边去，触了触那人的鼻息，发现那怪物确实已经死了。
过了一会儿，那左边死去的怪物已经变成了一片硕大的鱼鳞。
“鱼鳞？”当康将那鱼鳞拿在手里，细细地闻着鱼鳞上的味道，仿佛与那甘北的巨兽相差无几。
“怎么会变成鱼鳞呢？”帝江问。
“也是这是那异兽的障眼法。”当康说。
“怎么样？你说不说？你不会也想变成这样吧。”当康又转身问右边的怪物。
那怪物居然也突然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帝江问。
“肥江，你在打开那间房间的门。”当康说。
“干什么？”
“我想，任楚鸣他们之所以不能被地革之首吸入阵中，也许跟这鱼鳞有关系。”
说着， 帝江打开了房间的门。
当康看了智海一眼。说，“小海，你再让地革之首试试。”
智海点点头，对着山海宝册上的地革之首吩咐着。
众人看着一个房间中的三个男人都被吸入了地革之首的千山万石阵中。
“放他们出来吧。”当康说。
不一会儿，地革之首又将任楚鸣他们安安稳稳地安放在那个房间里，帝江也顺势将门合上。
“看来我想的果然没错，”当康说，“在甘北森林的时候，地革之首的千山万石阵之所有无法也将任楚鸣他们吸入阵中，真的是因为这两片鱼鳞在作祟。”
“可是，这是什么鱼鳞呢？”帝江问，还将那鱼鳞拿在手上闻了一闻，“怪腥臭的，还黏糊糊的。”
“这是生活在江水中的一种两栖类动物的鳞片，”当康说，“对了，小海，你看这鱼鳞，像是山海宝册上哪个异兽的鳞片呢？”
“这个……我一时还真看不出来。”智海说。“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想把这一切 搞清楚，还是要重回甘北一趟。”
众人点点头。
四个人坐在牙陵扁舟上，一同从天山的山神庙出发，往南边的甘北丛林飞去。
在牙陵扁舟上，智海问郑冕，“小冕，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郑冕点点头。
“虽然我选择相信你，但还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智海说，“首先啊，既然你是福清观的人，那你为什么那一天会出现在铃铛观呢？”
“那一天，我是陪着我母亲去铃铛观进香请愿。”郑冕说，“福清观虽然也是道家，但是更多是师傅们清修的道场， 很少会有香客去进香，所以我母亲一直都是去铃铛观进香，那一日，师父正好给我放探亲假，于是我就跟着母亲去了。”
“那你为什么也可以看到朏胐、帝江他们呢？据我所知，一般的地表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小海哥，你不是也可以看到他们吗？”郑冕笑着说，“既然你可以看到，那说明地表上还有其他人可以看到他们。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修习武艺，也学了一些辨识之术，双目不同于常人，我师父的本领传承自囚神台，既然囚神台的诸神可以看到帝江和朏胐，我师父还有我自然也可以看到。”
“原来是受你师父的影响。”智海说。
“小海哥，你是为什么能看到他们，而且还能识别那无字天书上的内容呢？”郑冕也问道。
“这个嘛，也说来话长了。”智海于是将鹿呦苹告诉他的外公和母亲的事转述给了郑冕。
“我想，除了你我，这世上应该还有不少能识别出异兽与众神之人的。”郑冕说。
“还有，在我们收服蜚君的时候，也就是曾经的蜚来，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在孟山上呢？而且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智海接着问。
“那时候啊，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搞清楚你们是在干什么。”郑冕说，“原本我是要上山去寻找周伯伯的。”
“周伯伯？”帝江问。
“你们忘了？就是那个时候被蜚来附身的森林防火员老周。”郑冕说，“他是我爷爷的同事，自从我十二岁以后知道了爷爷的事情之后，就常常去山上找周伯伯打听我爷爷的事。”
“你爷爷？是什么事啊？”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郑冕说，“当时有人传说，在孟山上的无皋峰附近，发现了一直奇怪的野兽，那野兽长得像狐狸，但是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
当康和帝江当然没有印象，他们那时候一个在天山的山神庙中，一个在困兽渊的禺氏家族中。
但是智海还记得，那时候智海的父母刚刚离开家，智海搬到了奶奶家，与小姑和奶奶一起住，那时候智海只有四岁，因为想念父母，智海哭闹的厉害，于是姑姑曾经给他讲过一个孟山怪兽的故事，当时的小智海不仅不哭了，而且还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故事也一直留在智海的脑海中，有时候智海做梦还会梦到类似的场景。
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会在这万丈高空之后再次讲起这个故事。
“当时，在孟山无皋峰附近发现那怪物的，是一个叫郑先锋的森林防火员，”郑冕说着，看着东边的方向，“这个叫郑先锋的老人，正是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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