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女夺一男的主角终于发言了。
白玟抚开夜无渊的手：“好了姑娘，适可而止，小师妹就是我的妹妹，这件事毋庸置疑。”
“白玟哥哥……”暮雨柔紧紧地抿着唇，几滴泪水从眼角滚落，仿佛在极力抑制住泪意。
白玟毫不顾忌地牵起她的手，眼神波澜不惊：
“既然凌月迟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回去吧，再哭小脸都要花了。”
……
与此同时，挽剑宗云浮的打坐台上，云浮眼神几经变化。
他手中，令牌已经碎掉，锐利的玉片把掌心割出破口，顺着他的手腕，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破例给暮雨柔大弟子的令牌。
不顾坠魔的风险，在修炼途中通话，不是为了听她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
……
拍卖行。
凌月迟风尘仆仆地赶到。
刚落地，她套了一身黑袍，顺便给1号小夜无渊套了一身黑袍。
好在1号小夜无渊很乖，也不反抗，任由凌月迟打理。
“宿主，你真的要带上他吗？”系统不安地问道。
“还记得夜无渊的话吗？”凌月迟点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系统长叹一口气。
它回想到几个小时前，夜无渊双手环胸不徐不急的笑容。
听着外面的拍门声，凌月迟帮2号调整好衣角，随口问道：“既然你已经会有乐子了，那1号也不用跟着我走了吧？”
“我以为不用我明说呢，小凌师姐？”夜无渊哑然一笑，声音却寒得如坠冰窖。
“什么意思？”凌月迟回过头。
夜无渊嘴角笑意尚在，眼眸里暗潮翻涌，仿佛直视一切，把她刨除剔骨。
他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在他的口腔咀嚼已久：
“小凌师姐，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作为前辈，不应该也答应我的请求吗？”
凌月迟在瞬间明了他的意思。
1号，是作为监视她而存在的。
夜无渊状若亲昵地贴近她，耳廓擦过凌月迟的脸颊，她却觉得手指冰凉。
“小凌师姐，魔族不会被人族信任，魔族自然也不信任人族。”
……
现在才到中午，并不是人多的时候。
拍卖行人很少，看起来，风嘉瑞提前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她没有被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包厢。
拍卖似乎是实行十二个小时轮番制，透过落地窗，她能看到拍卖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一小半的人。
“请稍等，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侍者是上一次的小姑娘，她送来一份果盘和茶水。
“等等。”
凌月迟叫住侍者，她拿起一块果肉，晶莹的汁水从指尖流到掌心的疤痕。
“怎么了，先生？”侍者即将踏出房门的脚步顿了顿。
凌月迟饶有兴致地把水果捏成泥状，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我这次来的时间有点晚了，老板急坏了吧？”
侍者了然地点头：“您放心，老板不急的。”
“啪唧！！”突然，果盘砸在侍者的脚边，已经不能再吃的果肉黏糊糊的，汁水在昂贵的地毯上蔓延。
“您这是做什么……”侍者一惊，连连后退。
“刷！！”声音未到，一柄长剑先到，凌月迟手腕一翻，瞬息间，剑刃抵在了侍者的额头。
凌月迟眉色一弯，笑意全无：“果肉里有毒。”
“您，您怀疑我？！我怎么会……”
凌厉的剑风吹散了侍者刘海，她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双膝瑟瑟发抖。
包厢没有开窗，凌月迟的衣角猎猎做响，仿佛一片浓重的倒墨：
“别装了，我根本没有迟到，侍者不会喊我先生，你到底是谁。”
“……”侍者停住了，瞬息间，她的气息风云变化。
她像是洪水来临，不得不放开闸门的大坝，浓烈的黑气嘶吼着，狂乱地蔓延开来，仿佛唯有摧毁下游的村落才会停手。
“啊——真无趣，我以为至少能骗过你呢？筑基的小鬼。”
语气含着特有的震音，“侍者”一手将刘海撩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触发隐藏任务，鬼影迷踪（难度中），是否接取？”
接取。
凌月迟将月华剑比在身前，一道暖黄色的光包裹住躯体：
“如果你希望我演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演技不好，一般都是带资进组的那个。”
她猜得没错。
这个假扮侍者的家伙，是魔族。
而且，比她强不少。
元婴吗？
“那挺好，毕竟打戏也是戏！！”
说完，“侍者”操着狂暴的黑色气体，扑向凌月迟的位置！
凌月迟也不含糊，她将灵力注入月华剑，莹莹的水光环绕剑身，散发出柔和的光。
她知道，要是被击中必死无疑。
魔族荒力和人类灵力不同，是完全不一样的体系。
如果说灵力来自于是万物有灵，世界的生长。那么，荒力则来源于世界的毁灭。
不论是何物都会有影子，灵力和荒力就像光与影。这两股力量相遇，就会互相耗损，直到一方燃耗殆尽。
所以人族和魔族，几乎是天定的敌人。
“轰！！”一接触，漆黑的气体如同的触手，迫不及待地侵入凌月迟全身！
几个呼吸间，气体变硬，将凌月迟包裹完全。
“呵，一个小小的筑基而已。”“侍者”轻呵一声。
她用这种方式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族，她的虫茧坚硬无比，无人能突破。
不出几秒，她就会变成一具被荒力侵袭的尸体。
下一瞬，漆黑的茧房仿佛飞蛾破茧，露出一道缝隙，一道白光穿过缝隙将包厢照得透亮！
“什么！”“侍者”大退几步，她的攻击居然被化解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越来越多的白光犹如饿虎扑食，撕碎虫茧。
“咻！！”
什么东西破空而来，“侍者”想要阻挡，但那攻击却势如破竹，凶悍地擦过的耳朵，留下一道血痕。
“你！”“侍者”呆愣在原地，这不过是个筑基，怎么会——
她转动眼珠，这才发现，飞过来的正是一大块虫茧碎片，上面还有灼烧的痕迹。
凌月迟一脚将地上的虫茧踩扁，目光森冷，如同在看一只虫豸，漆黑的袍子下，冷冽的剑身闪着寒光：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有筑基吧？”
“什，什么？”“侍者”肩膀一缩，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凌月迟，一身黑袍看不出深浅，她的灵力确实是筑基。
可不论是手中的剑，还是刚刚的白光，都不会是凡物——
她其实很胆小，还是一个极其刁钻的虫修，不然也不会挑弱她整整一个阶段的人下手。
要是碰到高手来拍卖行，别说是下手了，她门都不敢进！
凌月迟剑柄一动，月华剑散发出灼灼的光，滚烫热烈：
“知道就打听打听我是几品丹修，滚！！”
“侍者”浑身一抖，难道她真的看走眼了？！以为是再来一票，结果刮出了一等奖？
这个人类实际上比她厉害得多？只是恶趣味才散发筑基的灵力？
她耽误太多时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会被其他人发现。
想到这，她三步做两步，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看到她一边撤退一边回头，凌月迟站在原地。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中阶功法火陨心法已经放在您的收纳袋里！”
“……”凌月迟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宿主，你怎么了?”
“我腿麻了。”凌月迟面无表情地回答。
刚刚那一击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灵力。
好在她的躯体是金丹巅峰，只差半步元婴。
对方是元婴下段。
如果不是我君炎燃烧了侵入身体的魔气，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刚刚情况紧急，她吃了一颗定身丸，要不然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噗嗤！”看到“侍者”完全消失，定身丹的效果也消失了，凌月迟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吐出来！！
双腿一软，她像人偶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即将撞到桌角，凌月迟哀叹了一口气。
真该死，她可怕疼了……
预料中的撞击没有袭来，凌月迟反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1号接住了她，虽然是和夜无渊一样的脸，却显异常温和。
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正常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
“刚刚夜无渊让我问你，2号想砍了白玟的手，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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