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醒醒醒醒。”一阵剧烈的摇晃及呼唤声,拉回了吴瑷飘游的神智。
“呃,这是在哪?”她揉着泛疼的太阳穴,打量了一圈四周,一室的西洋风很是陌生,最后又将视线转回到眼前这个一身仆人装扮的女孩身上,“你,你又是谁?”
“小姐,您别吓我?我是小翠啊。”
“小翠?呃……”吴瑷只觉着头疼欲裂,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现在脑海。
原来她已经来到了1936年的民国时期。
这一世,她出生一个军阀世家,刚刚留学归国,昨夜与老同学宿醉一夜,才有了现下这番境地。
吴瑷很快便镇定下来,拽过睡衣的一隅,嗅了嗅,";呃,臭死了。";差点又要吐上一回。
这本尊还真是叫人不敢恭维,扭头望向某个看似胆怯的下人,
“还站着干嘛,给我备水,我要洗漱。”
“呃,好,好的。”小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办去。
美美的沐浴一番后,吴瑷换了一身尤为利落的装束,不得不说,这原身的眼光还挺不赖。
“小姐,您,您这身恐怕不妥?”小翠却在这时候打断了她的遐想。
“不妥?”吴瑷本能地由下而上的将自己审视了个遍,“怎么就不妥了?”
“您忘了吗,老爷今日特地给您接风洗尘,千叮咛万嘱咐,叫您一定要穿那身礼服。”小翠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显得有些为难。
吴瑷直直的走了过去,这玩意漂亮归漂亮,可会不会太不方便了呢?犹豫不决的在丫环与礼服之间看了又看,“这,这非换不可吗?”
小翠迫切的点了点头,她可不想再挨罚了。
吴瑷挣扎了好片刻,在某个暗自欣喜的丫环自以为得逞之际,反常的松了口,“换吧换吧。”
“啊?呃,好,好的。”
小翠显然有些始料未及,短暂的慌乱了几秒,便依言换来。
吴瑷被折腾的简直生无可恋,出得闺门之时,已是一副千金之态。
此时的楼下,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吴瑷就这样握着鎏金雕花楼梯扶手,款款而下,指节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适应不能?
答案什么的,唯有她自己知晓。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摇晃晃,将满堂衣香鬓影割裂成细碎的斑纹。
吴瑷仅一眼便捕捉到了那张化成灰也忘不了的面庞——沈翊。
沈翊正端着香槟与吴军山谈笑风生,黑色军装衬得他肩线笔挺如刀,领口银鹰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芒,还别说,真是帅得惨绝人寰。
瞧瞧那些个世家小姐的花痴模样,便知道此言一点也不虚。
吴瑷抑制不住的吃味,莫名有种想要鞭挞男人的冲动。
丫鬟小翠小心翼翼的捧着象牙骨扇凑了过来,";小姐,给。";
吴瑷忙收起眼中锋芒,好奇的翻看了又看,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啊,若放在现世定值不少钱吧。一道幽蓝的光芒在扇骨的缝隙之间一闪而过——那是淬了毒的银针。″啧啧啧,就这点小伎俩,也太没脑子了。只不过,这人会是属于哪一派呢?";
她的这一系列看似无心的举措,却将小翠吓了个半死。
就在吴瑷暗自揣摩之时,她那不太灵光的读心术倏地在耳畔嗡嗡作响,小翠的心音裹挟着东洋腔调:「三分钟后动手。」
“靠,鬼子!”吴瑷本能的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刻在骨子里的仇恨险些让其失了理智。
眸光一转,忽的生出一计,扬起下巴露出她那千金小姐该有的骄纵:";这把破扇子怎能配得上我的礼服,去库房取那柄孔雀翎的来。";
小翠即便再是不愿,也不得不服从,恨恨的转了身。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吴瑷忙攥紧裙摆疾步跑下楼去。
玫瑰金塔夫绸长裙扫过红木台阶,像一尾急于归海的美人鱼。
沈翊的目光恰在此时穿透人群。
隔着觥筹交错的宾客,他眼底蛰伏的恨意如淬了毒的蛛丝,一寸寸的缠上了女人的咽喉。
吴瑷的读心术在此刻突然失控,无数心音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大帅今夜必死...」
「军火库钥匙在书房...」
「那个戴翡翠胸针的是南京密探...」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吴瑷踉踉跄跄地扶住雕花廊柱,不愧是乱世,比她想象中的复杂万分。
忽然,她闻到了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沈翊不知何时已到跟前,戴着白手套的手虚扶在她的腰间。";吴小姐当心。";他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瞳孔却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恨,这是渗透骨血的恨意!";吴瑷顿觉五雷轰顶,世仇啊,这可如何转圜,干脆要了她的老命好了。
正心碎着,又听见男人心底那道刀剑相击的铮鸣:「真想看看你脖颈折断的模样啊。」
吴瑷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那白皙的脖颈,正欲退离,这宴厅的西侧忽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脆响。
沈翊想也未想的将人护在身后,浑身戒备的手压着别在腰间的配枪。
“呵呵,也不是很无情嘛。”吴瑷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
军装革履的吴家军们齐刷刷的按上了配枪,气氛顿时陷入了冰点。
“呵呵呵呵呵。”吴军山的笑声却震得水晶灯叮咚作响,随即摆了摆手,";碎碎平安!接着奏乐,接着舞!";
沉寂的现场又活跃了起来。
吴瑷很是佩服自家老爹的强大内核,趁机抓住沈翊的手腕,他的脉搏在指尖急促跳动,像困在笼中的雄鹰,蓬勃有力。
就在他万般不得其解之时,吴瑷忽的一个用力,凑到男人了耳边,";沈参谋不想看看我吴家的军火库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又继续不怕死的输出,";令尊当年留下的怀表,我父亲可是一直收在书房的暗格里呢。";这是刚刚她从父亲的心音里所截获的秘密。
沈翊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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